趙錢孫好象受驚的樣子,道:“這~這雁門關外的事兒我怎麼能知道,你還是別問我~別~別問我,我不知道啊~不知道~不知道……。”且說且退,象是隨時準備逃跑似的。
剛剛在一旁的全冠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康敏和徐長老中間,大聲喝到道:“小娟當年嫁給譚公還真沒嫁錯!”聽到這話,已經轉身要跑的趙錢孫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抬頭挻胸還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大聲道:“誰說的!誰說的給我站出來。”
全冠清道:“是我說的,怎麼我說錯了嗎?要不然幹嘛你一見到譚公就逃跑呢。”
“逃跑?誰他娘的逃跑了,這個譚公除了挨打不還手外,還有那一點比我強,你到是說說看,哼~。”趙錢孫說到最後時指著譚公道。
“阿彌托佛~”這時遠遠一聲佛號傳來。“能挨打不還手,這者天下最難練就的武功啊。”隨著說音落下,一位須眉盡白的老僧走到了眾人當中。
“原來是天台山的知光大師到了,三十年不見大師依然這樣健朗啊。”徐長老迎了幾步道。
“武功不如對方,挨打了不還手,已是挻難的了,如果武功要勝過對方,還能挨打不還手,更是難上加難埃”智光大師道。
“是這個道理啊。”徐長老深有感悟地道。“大師,你遠路而來,一路上辛苦了,這回請你親自前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有徐長老和單判官的麵子,老衲哪敢不來啊,更何況這件事關係重大,老衲更是非來不可了。”智光大師左右看看,接著道:“不知那一位是喬幫主。”
喬峰麵色凝重,上前恭手,道:“在下喬峰。”智光仔細打量了一下喬峰,心中大駭。趙錢孫望著智光道:“當年雁門關外的大戰,大和尚你也有份,還是你來說吧。”
聽到趙錢孫讓智光說出此事,康敏心中大喜,臉上不見了剛才的淒苦,而閃過一絲得色。“陳年舊事,真是不願意再提起那件罪孽。”智光一臉慚愧地道。
“智光大師,此事關係丐幫的生死存亡,隻有您老人家才能說清楚這件事情啊。”徐長老用懇求的目光看著智光大師道。
“好吧~那就且由老衲從頭說起。”智光無奈地道。“三十年前,丐幫汪幫主突然把我們叫去,和我們大家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當時武林中一個很有名望的人物也在場,他告訴我們契丹人要派一名絕頂高手,秘密潛入少林,目的是要把少林寺中所有的武功圖譜偷加遼國,讓遼兵人人練習,宋遼兩國交戰多年,彼此僵持不下,可遼人要得到了少林武功使遼國人人習武,那過不了幾年,我大宋危矣。所以我們當下決定,前去雁門關截殺此人,決不能讓他踏進中原一步。”
“喬幫主,如果當時換做是你也在我們當中,你會怎麼做。”智光這時突然問喬峰道。
“智光大師,如果今天還有契丹匪人前來就犯,我喬峰也會親自帶領本幫兄弟,星夜趕去阻截。”喬峰道。
“這麼說你覺得我們當年去雁門關,喬幫主認為做的對了?”智光大師道。
“如果喬峰早生三十年,定同各位同去雁門關。”喬峰斬釘截鐵地道。
智光大師點點頭道:“當年我們一行人,日夜兼程,跟隨帶頭大哥趕赴雁門關……”聽著智光大師的描述,段譽盡管知道實情,也不禁為大宋江湖人物的那份忠心和赤誠所動,同時也為喬峰家人的不幸感到痛心。
“我們一行十五人,最後隻有三人生還,還有一個下落不明。而那個契丹人最後跳崖時卻將他的孩子拋了上來,我們不忍心傷害,便將他帶回中原。”智光大師講到這裏,趙錢孫喃喃地道:“那個下落不明之人,是因為他自行走了,可至今仍如行屍走肉,那便是我,趙錢孫了。”
“後來因為那契丹人跳崖前,在石壁上所刻文字,我們才知可能是冤枉了那契丹人。而要是那些文字說的是真得的話,那我們實在是大錯特錯了。我智光在武林中隻是個無名小卒,做錯了事不算什麼,可帶頭大哥和汪幫主他們的威望甚高。何況汪幫主現在已經仙逝,我們能說出有損他二位名聲的話來啊。諸位,還請恕我不能再加明言了。”智光滿麵通紅,激動地道。
“那後來那孩子呢?”從群中不知是誰問了這一句。
智光大師道:“我們把那孩子交給了少室山下的一對農人夫婦撫養,並囑咐他們永遠不要告訴這孩子真相。現在你應該猜到了吧,我也不再瞞你,那農人姓喬,叫喬三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