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們一起買炸彈——台灣一夜(1 / 3)

去台灣吃烏腳綠——關於信任

湯蕩自然也找理由一起去了,但是他們的賓館不在一處,柳小墜兒的工作還到不了能陪到湯蕩的級別。這次出差給的時間很充裕,至少可以給她留出三天的空餘時間,把一票小姐妹都給羨慕死了。落地後,柳小墜兒不敢怠慢,一連七天奔波勞碌,精細地做完功課,把資料打包發到公司後,才從容地開始她的台灣之旅。

她的微信顯示她人在大溪。湯蕩問了問陪同的人員,說大溪有什麼地方值得玩一玩的?對方客氣地回答說,大溪花海農場現在花開得比較好,還有可能碰見幾個偶像劇劇組,看看臉熟的演員,而且景色也著實不錯,花海很壯觀,拍照很合適!

湯蕩想,柳小墜兒,你還是小女生?就這麼點見識?別說你是為了在朋友圈裏得瑟得瑟啊?你咋不返鄉過年啊?你以為在花海就能把自己照美?別把台灣人民的花照蔫了!柳小墜兒啊柳小墜兒,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想像啊。

招待方開著車把湯蕩送過去,本來是會跟著他的。湯蕩覺得如果讓人猜想他是為了見柳小墜兒,就不大好了。他雖然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對見柳小墜兒有點心虛,但他果斷而禮貌地辭了隨行人員,自己開始在農場隨便走走,意外邂逅該是有幾分趣味的吧,沒有女人會不喜歡驚喜吧。

但是,沒有哦,他散漫地轉了一個多小時,照片也拍了不少但是,沒有人闖進他的鏡頭。一個男人在茫茫花海,湯蕩腦海裏隻有隻能用五個字:此處不留爺!他索性坦白地打了個電話問柳小墜兒:“喂?你,知道我在哪兒嗎?”

“台北吧。”小墜兒那邊人聲嘈雜,她也沒有接聽老板電話的恭敬。

“我在大溪,這裏的花海很漂亮,要不要一起來。”他等著她說:“好啊,我也在這兒,我們一起吧。”

結果聽到她很淡漠的聲音:“哦,您好好玩,我離那兒有點遠。”

“哪裏遠,你不也在大溪。”湯蕩一下就暴露了自己,你怎麼知道人家在大溪啊,有點頭腦的女孩子都能聞出味來,他不由得暗恨自己:難道自己還是個雛鳥?

柳小墜兒的聲音有點無奈:“我在老街。我這兒有事,過不來。”

“你不是做完事已經交差了嗎,你有什麼事啊?”

“我……我在吃東西。”

湯蕩心裏恨道:你真是有臉說,吃東西算是個事?

“老街哪兒?”

“我在中正街。”

“別動,我來找你。”

湯蕩的工作早就結束了,他的人為滯留讓他自己茫然無措,自己這是幹什麼呢?跟一個坑過自己的,而且還經曆婚姻,還是失敗婚姻的女人主動糾纏不清,能有比自己更蠢的男人嗎?別人不知道吧!

不管。他開著GPS,定位小墜兒,衛星一下子就把他帶到了老街。這兒那些巴洛克風格的騎樓,還是讓湯蕩看著比較順眼了。遊客比較多,但是一看就是普通遊客偏多。他順著中央路,看見右手邊有家香餅行,左邊就是中正路,那兒有達摩小吃和大房豆幹(大溪的特產豆幹,許多普通遊客都會帶點回去),往前望見“百年油飯”的招牌,走過“金字塔”三角湯圓店和柳記花米糖店,在人叢中望見站在路邊做等人狀的她,居然穿著灰色一步裙,一個寶藍色小襯衫,就像一個剛剛下班的小白領,沒有一點正經遊客的慵懶閑適的樣子,一副辦公差的模樣。隻有她那泛著紅光的臉,昭示著她已經是吃得誌得意滿,**了。

“我帶了車輪餅給你吃。”她遞過來一個袋子。

“是你吃剩下的吧?”他邊說邊接過來聞了一下,有點兒藥的味道,他皺皺眉說:“我喜歡吃甜的。”

她表麵上安眉順眼,討好似的說:“您喜歡吃甜的?下次感冒,我可以給你做羅東紅豆湯圓。剛剛學的,可以拿您試試手。”

“哼。怎麼不病你啊。”湯蕩被罵了心情也奇怪,居然沒變差,還主動提議:“我們出去喝蚵仔粥?”

“我在台中已經吃過了。”

“你還吃了什麼?”湯蕩氣急敗壞。

“木柵水煎包什麼的,我吃的都是小吃。”小墜兒小樣兒地砸吧了一下嘴巴,示弱。

“沒人會請你吃大餐。”湯蕩看她可憐見的,說完也就收起自己的盛氣淩人,安慰她:“我也隻喝了草魚粥,跟你上次做的有點像。”

這已經算是讚美了吧。

孰料小墜兒不買賬:“怎麼可能,我熬的是我們柳家的風格。”

“少羅嗦。明天你去哪兒?”

“我去恒春。你又去哪兒?”

“我不要你管。”

“你不會是想跟我去吧。”

“我不要你管。”

“哦,你要是不好意思一個人出去找小吃,你吩咐我,我給你帶回來也行。”

“你滾。”

“明天早上我坐捷運啊,6點鍾我就會出賓館。你的住處離我這兒好像不遠,走路應該十五分鍾就能到,你不行,你得走三十分鍾,你早點起來好吧。我想早點出門,我捷運也不是很熟啊,得留點時間在路上。”

“多睡一會兒不行?”

“我六點出門。走吧,回賓館。”

兩人一同打車回去,車上交流了一下明天的行程。既然小墜兒說去恒春,那他肯定也去,省得自己操心。什麼景色沒有見過,也不是第一次來台灣,到哪兒應該都差不多。小墜兒聽他果然要跟著自己,臉上居然有幾分掩藏不住的得意。湯蕩懶得理她。

車子沒多久就到了柳小墜兒的賓館,早在路上就已經下起了銅錢般的大雨。小墜兒剛剛一腳下車,一個孕婦就被兩個人扶著搶上了車!不巧醫院和湯蕩的賓館相反,湯蕩被他們說著台灣話又勸又求地趕下了車,有幾分尷尬地站在雨簾中。小墜兒扯進他來,耐心地陪著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車,結果壓根就沒有更多的出租車。湯蕩想了想說:“我就到這兒重新開個房間好了。”小墜兒看著他說:“你帶了證件?我看你好像連錢包都沒有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