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接你。”
他又說,“高中的時候就想過。”
……
哪怕已經聽過很多次,雲詞還是會忍不住紅了耳朵。
操。
這人高中的時候到底想過多少東西。
雲詞眼一閉,往下跳,跌進一個有點硬、但卻格外炙熱的懷抱裏。
離零點還有半個多小時,幾人帶著煙花去了籃球場,適合放煙花的空曠一些的地方,除了操場以外就是球場了。
“西高球場應該修好了吧,”流子念叨,“當初一修修到快畢業。”
李言說:“無所謂,心中有球,哪裏都是球場。”
說話間,他們離球場越來越近了。
球場雖然重新修過,但和以前的布局依舊差不多,外沿圍著一圈鐵網。角落籃球架上,七零八落地擺著幾個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籃球。
同樣的地方。
他們打過無數次。
雲詞正想著,就見虞尋大冬天脫了外套,像是在夏天一樣,他把外套扔在場外,身上隻穿著件單薄的毛衣,去拿架子裏的球。
少年掌心下壓,隨手運著球,風吹起了他的衣擺,然後他手腕一轉,把球拋到雲詞腳邊:“比麼。”
雲詞接過球,然後拉開外套拉鏈,迎著撲麵而來的風,說:“比。”
他又說了一句以前高中時候才會說的幼稚發言:“輸了喊爹。”
一如當年那樣。
說完,球拋出去,順著一道拋物線,正中籃筐。
還沒到零點,其他人圍著球場坐下看熱鬧。
流子和李言各自為自己兄弟加油。
流子:“你必贏,打得他落花流水,直接跪地求饒。”
李言:“論球技那肯定還是我兄弟更勝一籌,你怕是忘了當初西高籃球賽……”
“西高籃球賽有個屁的輸贏,”流子不服,“那天不下雨了嗎,打都沒打完。”
李言:“還需要打完嗎?下雨之前你兄弟被我兄弟壓著打。”
流子:“你媽的你記憶錯亂了吧,誰被誰壓著打。”
“……”
一對一單挑不像團隊戰,更簡單粗暴,隻需要搶球,進球就行。兩人無數次激烈對碰,擦肩相撞,球砸在籃板上,發出熟悉的“砰”的響聲。
雲詞一點點熱了起來。
渾身血液沸騰,耳邊隻剩下奔跑時掀起的風聲,和球落地的聲音。
夜色裏,視野並不好,全靠路邊亮著的路燈照亮著球場。
“砰”——
又進一球。
兩人比分持平之際,遠處似乎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操,巡邏的大爺,”流子猛地站起來,“畢業三年,忘了這茬。怎麼三年過去,這大爺還是這麼愛崗敬業。”
一群人手忙腳亂:“那怎麼辦?”
“跑?”
“跑了煙花怎麼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
“先放,”最後是虞尋的聲音,“放完立刻跑。”
慌亂間,幾人快速點了煙花,導火索發出微弱的明明滅滅的光。接著,西高學校裏忽然發出一聲劇烈的響聲,數朵煙花一齊升空。
絢爛的煙火點亮了整片夜空。
零點鍾聲敲響。
新的一年到了。
雲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虞尋牽著混在人群裏跑了出去。
剛打過球,兩人掌心都是汗,體溫滾燙。
雲詞被緊緊拽著,幾乎感覺就快要飛起來了。下一秒,牽著他的人回過頭,在煙花的爆炸聲中對他說:“新年快樂,小詞。”
一群人奮力向前奔跑。
他們身後是一片盛大的煙花。
“新年快樂。”
你該是肆意的風。
永遠少年。
永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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