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談桐想了很久,最終她說——自由。
僵持沒有持續很久,或許是俞鎮宗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麵,他抬手拿起小小的密封袋,將兩粒藥丸倒在手上,遞到談桐麵前。
“來,試一試。”俞鎮宗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引誘,想將談桐誘入深淵,讓她永遠活不見天日的黑暗中。
他也用這種方法控製林霄雨嗎?是不是還有更多的受害者沒有為人所知?他到底都做過什麼?
極度的緊張和興奮讓她的腎上腺素飆升,她開始不受控地顫唞起來。
而她的顫唞卻被俞鎮宗誤會成是害怕,她的恐懼讓他感到滿足,也因此放鬆了警惕。
“桐寶,沒關係的,不要害怕。”他輕聲說道。
就是現在!
俞鎮宗的手舉得有些酸,微微放下少許,就是現在!
談桐飛快地從衣袋中摸到折疊刀,同時按下彈出的機關,朝著俞鎮宗的手用力紮去。
刀刃在空中彈出,鋒利的刀尖戳破俞鎮宗手心的皮膚狠狠紮下。談桐沒有留一點力,她就是想將俞鎮宗的手紮穿,再狠狠地釘在桌子上,這樣她便有時間逃跑。
但現實和想象之間往往存在差距。
刀刃劃破手心柔軟的表皮,紮進血肉。但談桐低估了人體皮膚和肌肉的韌性,也低估了俞鎮宗的反應速度。
鋒利的折疊刀在俞鎮宗手心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最終重重地紮進木頭中。
鮮血汩汩流出,瞬間染紅了大片的茶幾和地毯,俞鎮宗用衣襟緊緊按住流血的傷口。
手心白色的藥丸早被他扔掉,他沒有看傷口,而是用危險的眼神直視著談桐。
獵物的掙紮和反抗對他而言是情趣,但若是傷到他,那便是他不能容忍的。
他站起身朝著談桐走去。
談桐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她想拔出折疊刀,但刀刃受到兩側木頭的壓力,根本拔不出來。
於是她果斷舍棄刀,往門外衝去。
俞鎮宗受傷吃痛,反應慢上一些。隻是慢的這一瞬便足夠談桐拉開差距。
她用衝刺的速度跑過這十幾米,摸到門把手用力按下,但伴隨著哢噠一聲,門沒有開。
俞鎮宗竟然反鎖了門。
開門鎖很快,隻需要將旋鈕逆時針擰動半圈,連半秒都不需要。
但在最危機的一瞬,半秒的功夫足以決定她的生死。
她用顫唞的手擰開鎖,另一隻手飛快壓下門把。門被她打開一道縫隙,走廊的燈光已經映在眼底,再有一步她就能逃出生天。
就在這時,肩膀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將談桐生生扯了回去。
俞鎮宗再不留情,他捏著談桐的肩膀,將她重重甩到地上。
即便有厚重的地毯,談桐還是被摔得暈頭轉向。
她咬著牙試圖坐起來,但經曆這一番折騰,她的體力早已到了極限,俞鎮宗抬腳重重踩在她的肩上,她便再度摔回地上。
俞鎮宗早失去了耐心,他一手捏著談桐的臉頰,逼她張開口,另一手捏著密封袋要將藥丸倒進她的口中。
談桐再沒有退路,她用盡全身力氣掙紮著,和俞鎮宗扭打在一起。
但實力和身位的差距讓她沒有任何優勢,她隻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撕咬,抓撓,朝著要害部位蹬踏。她耗盡所有力量,然而那象征著地獄的白色藥片依舊離她越來越近,如同有磁性一樣,吸引著她靠近。
談桐近乎絕望,她緩緩閉上了眼睛,眼前痛苦的未來已經在她麵前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