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方和孟憲輝一邊一個,架住沈歡往病房走,沈歡掙紮著大叫:“我沒病。”
“韓東方,你快鬆開,我沒病,我是故意裝出來嚇唬你們的。你們一個個讓我心裏不痛快,我也不讓你們過好日子,我裝病就是為了折騰你們。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韓東方和孟憲輝不約而同地放慢了步子,“這是真話還是瘋話?”孟憲輝問韓東方。
不等韓東方回答,沈歡搶先說道:“真話,真話,對毛主席保證我是裝的,我訓斥你們,讓你們上大太陽地下曬著,我放火折騰你們,我騎自行車練亮子,啐亮子一臉唾沫……葛大爺去世了,韓東方的女兒是領養的,昨兒他還把人家相機給砸了。我全知道。我真是裝的,求求你們了,相信我一回……”沈歡突然發現那秋他們三個人的神情有點不對勁兒,他們眼睛裏分明放射出惡狠狠的光芒,一時間,讓她感到心裏沒底,“你們……你們想怎麼著?你們……你們不會是真……想電……電我吧……”沈歡發現大事不妙,掙脫了韓東方和孟憲輝,撒腿就跑。
34、
穀小亮一臉怒氣地坐在院裏的凳子上,沈歡耷拉著腦袋站在他跟前,旁邊的陰涼地下,那秋、孟憲輝、韓東方、高大姐和生子一字排開坐著啃西瓜,不時拿仇恨的目光盯著沈歡。
“甭廢話,你找沒樹陰的地兒,老老實實先給我站一禮拜,再給我當一個月的保姆。除了洗澡上廁所,我幹什麼你都得站邊兒上伺候著,我吃飯你給遞筷子,我睡覺你給我轟蚊子,我要想出去遛遛你得拿自行車馱著我……你聽見沒有?我跟你說話呢,瞅哪兒呢你!”
“亮子,姐求求你了,我錯了,我真誠地向你賠禮道歉,你能不能放姐姐一馬?”
“你裝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放我一馬?”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受懲罰是應該的,罪有應得,我的意思是,咱是不是意思意思就得了,你看我也挺不容易的……”
“我容易嗎我?”
“是,是,你也夠不容易的。我的意思是……都是血肉之軀,我哪禁得住你這麼折磨啊?再說了,咱不還是親戚嗎?”
“甭跟我說這個,我也不是鋼筋鐵骨啊,我吃多大苦,你就得受多大罪!”
“行,小子,你可真夠狠的,一點親情都不講是不是?”軟的不行,沈歡來硬的。
“嘿,你怎麼說話呢?你就這認罪態度?”孟憲輝大聲說道。
沈歡臉上立刻又堆滿了笑,對著大夥解釋:“我這不是在跟亮子商量嘛!再說,我確實認識到自己錯誤了,高大姐,您替我說兩句。”
高大姐抬起頭,看了看亮子,又看了看身邊的生子和那秋,不敢言語。
沈歡一看指望不上高大姐,又轉向了生子:“生子,你看平時咱倆關係也不錯,雖然不是親戚吧,但是咱倆的情誼勝似親人,你就幫我說兩句……”
生子極其為難地皺起了眉頭,“沈歡,這事兒我真幫不了你,但是我向你保證,我絕不像亮子那麼損,你下月給我發個雙薪,咱倆的賬就一筆勾銷了。”
“秋兒……”
“我也幫不了你,你要同意把你新買的筆記本電腦換給我,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那秋學著生子的樣子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