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你說說話,你怎麼了?”碧溪心疼的落下眼淚,再看看他身上的手鐐、腳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夫人,我好疼——”歐陽艱難的抬起手臂,指著腦袋說道。
碧溪激動的不知該說什麼,歐陽記得她,也會說話,看來沒什麼大礙,可是他臉上的奴才印記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故意將烙印烙在他臉上,故意羞辱他?
“頭怎麼了?”碧溪伸手去摸他指的地方,隻摸到一塊幹巴巴的,泥塊一樣的東西,泥塊幹硬,不好捏碎,情急之下,碧溪用匕首割斷了頭發。
取下泥塊才發現,這哪裏是泥塊,分明是牛糞!
另一邊,家丁已經和侍衛打了起來,侍衛們隨身配刀,武功高強,碧溪倒不擔心她們。“你怎麼在這裏?”,碧溪問道。
男子想了想,委屈的說道:“有人用寒光陣困住了我,醒來後就已經在這裏了,今天他們要帶我去另一個地方,我拚盡全力跑了出來,沒想到一出門便遇見夫人了。”,男子激動的握著碧溪的雙手,他的手粗糙的已經開裂了,翹起的皮揦的碧溪生疼。
“頭還疼嗎?”碧溪怎麼感覺歐陽說話有些顛三倒四呢。
“嗯嗯——”男子連連點頭,又指了指手鐐和腳鐐,碧溪拔下發簪,用發簪幫他打開手鐐和腳鐐。他的手腕高高腫起,胳膊和手臂也腫的很高,看的碧溪心疼不已。
“他們怎麼能這樣對你!”明知歐陽性子剛烈,還這樣羞辱他,身體上的上或許可以好,可是心靈所受的創傷,隻怕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夫人不哭——”男子伸手去抹碧溪臉上的淚水,可是手剛伸出去,便被侍衛擋了回來,碧溪便自己抹去了眼淚。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獨孤家和歐陽的恩怨兩清了,以後不準再找歐陽的麻煩。”她不想追究是誰把歐陽關在這裏,除了獨孤家的人,還有誰如此痛恨歐陽?
“是誰在此大放厥詞啊?”門後傳出滄桑的聲音,滄桑中帶著一絲尖銳,這是六叔伯的聲音。
“六老爺,您來的正好,不曉得哪裏冒出來的賊匪,搶走了這個瘋子。”先前追趕歐陽的莽漢湊到頭發花白的六老爺跟前說道。
六老爺緩緩走出來,花白的頭發稀疏的披散在肩膀上,他早已不再魁梧,身子消瘦的如同七旬老翁。
“放下他,我可以不追究爾等之過。”六老爺慢悠悠的說道,似乎已經篤定碧溪不會帶走歐陽。
“我不會丟下他不管。”歐陽已經被折磨成這樣,她怎麼忍心再把歐陽交給獨孤家的人?
“那你先死,我,還要帶他回到他該去的地方。”六老爺微笑著說道。
“大膽,竟敢對貴妃娘娘無禮!”侍衛們一聽六老爺的話,立刻緊張起來。
“貴妃娘娘?”眾人驚呼,原本還想從侍衛手裏搶人的家丁,一下子全躲到了六老爺的身後。
碧溪用手帕擦幹淨臉上的褐色香粉,露出原本的麵容。
“怎麼,六叔父不記得要行君臣之禮嗎?”見六老爺看著她出神,碧溪笑著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