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驥凝視著阿岫,嘴唇微張,好幾次都想開口,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一句:“你來這裏,是見方顏的?”他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期待和不確定,似乎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然而,阿岫卻沒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片刻後,才輕輕地頷首,表示默認。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李驥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他深深地歎了口氣,繼續追問道:“你還是要報複燕山派,所以不惜與護國公主合作?”他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仿佛被人狠狠地擊中了要害。
阿岫再次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回應道:“沒錯,不然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對抗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和恨意,仿佛對燕山派的所作所為有著深深的不滿。
聽到這話,李驥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他顫抖著嘴唇說道:“可是,如果護國公主要殺我,難道你一點也不在乎嗎?”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阿岫,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猶豫或者擔憂的表情。
然而,阿岫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憐憫之情,她依然點了點頭,慢慢地說:“那又如何?你為什麼不能死呢?你同樣是燕山派中的一員,難道就不是罪魁禍首之一嗎?李驥,燕山派、震海樓以及其他九大派,平日裏仗勢欺人,無惡不作,你就是他們的幫凶!”
李驥的眼眶逐漸泛紅,顫抖著聲音說道:“你竟然如此痛恨我們?”阿岫冷漠地將臉轉向一邊,沒有回應他。李驥繼續說道:“阿岫,我們成親吧,如果我死了,我希望我的墓碑上能刻上你的名字。”阿岫的心中湧起一陣劇痛,眼淚不由自主地汩汩流淌下來。她淡淡地回答道:“如果你想要這樣,我無所謂。”
回到家中後,阿岫被禁止走出李驥的院子,隻能靜靜地等待婚禮的舉行。而李驥則每天早出晚歸,再也沒有見到過阿岫一麵。月底的時候,燕山派同時舉辦了兩場盛大的婚禮,一場是李驥和倪雲岫的,另一場是白豐寂和錢若若的。
一身紅衣的李驥,長身玉立,如芝蘭玉樹般俊美,唇不點而朱,劍眉星目,多情的桃花眼,此刻滿是溫柔。一身紅衣的白豐寂,雙手負於身後,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一雙斜飛的丹鳳眼,深邃而又邪肆,讓人不敢直視。
今日是兩對新人成親的大喜日子,可是氣氛卻大相徑庭。新郎李驥滿懷期待地等待著自己的新娘到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然而,另一對新人中的新郎白豐寂卻截然相反,他背對著自己的新娘,甚至連轉身都懶得動一下,仿佛根本不在乎這個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
新娘錢若若進門時,突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她的蓋頭散落開來,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臉和淩亂的發絲,顯得十分狼狽。她仰頭想尋求幫助,但隻看到一個冷漠的背影。她扭過頭去,目光落在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上——楚豐遲正一臉嫌棄地站在那裏,沒有一絲一毫要援助她的意思。別人也是看笑話地看著她。
謝文音看到錢若若如此沒有形象地趴在地上,心裏非常不悅,暗自思忖道:“早知道就不應該把驥兒的婚禮和他們的安排在同一天!白家這位新媳婦真是太不上得了台麵了,眼下當著這麼多親朋好友的麵,竟然還趴在地上不肯起身,實在是丟人現眼,簡直就是擾亂了我兒子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