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終於到了蘭陵山莊,喜婆將紅綢一邊遞給花轎裏的新娘,一邊給新郎,吉時到,新人準備進門行禮。
香念昭懸著的心終於落地,妹妹終於要嫁出去了。
熟料,新娘剛走近大門,身體便搖搖欲墜站不住。丫鬟婆子急忙上前扶住,卻見新娘嘴唇發紫,臉色蒼白,氣若遊絲,嘴裏喃喃道:“不要,不要進門……”
香念昭不解問道,“妹妹,怎麼了?”
香思月捂著胸口,巴巴地望著哥哥,“我好難受,越靠近這個門越難受。”
香念昭望向新郎景韜,景韜喚左右道,“速去請郎中。”
“念昭兄,令妹可是有什麼身體不適?”景韜淡然問道。
香念昭回道,“我妹妹一向身體康健,今日怎麼……難道又是燕山派搞的鬼?”
說罷,香念昭又望向李驥的親表弟謝雋。
謝雋嚇得連連擺手,說:“天地良心,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哥哥,我好難受,離那門遠一些。”這時新娘感覺自己要暈厥了,忙拖住身子後退。
香念昭隻得把妹子重新送回花轎休息。
由於這場婚禮聲勢浩大,大門前早被看熱鬧的人群圍得水泄不通。如今,門進不去,又無處可退,香念昭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香思月發現自己遠離大門,呼吸就舒暢了許多,其他人都沒事,擺明了就是針對她這新娘子。她氣不打一處來,心想,我今天偏要進這個門!
她檢查了周身,總覺得是自己身上有什麼與蘭陵山莊內某件物品產生毒素,讓自己不能近前。如今自己滿身華服,一個個檢查也太費事,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嫁妝裏靈丹妙藥找了出來,發現一瓶清風禦毒丸,隨即服下兩顆,吸收了一會,便道:“哥哥,我現在沒事了。”
香念昭心情鬆快了一些,與景韜道,“要不婚禮繼續?”
景韜點頭讚同。
香思月又美美地從花轎中走出,這下終於進了門。
隻聽一聲“吉時到——”鑼鼓喧天,嗩呐齊鳴,新娘卻如木偶娃娃一樣直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蘭陵山莊老太君顫巍巍站起身,指著香思月說:“這女娃與我蘭陵山莊沒有緣分。”
香曼琪正待要為侄女說兩句好話,卻看著百歲婆婆的臉怯了場。
香念昭一邊擔心妹妹身體,一邊見蘭陵山莊如此無情,想著妹妹以後的婚事,也是放下尊嚴,跪倒在蘭陵山莊眾人麵前:“老太君,我妹妹如今已經進了蘭陵山莊大門,便是蘭陵山莊的人,還請老太君憐惜。”
“新娘子在吉時退回花轎,本就可以回去了,錯過吉時,入門便昏厥,自是老天爺不同意這門婚事。老身現在讓她回去,就是在憐惜她,以免她嫁錯郎君,悔恨終身。”老太君不緊不慢地解釋。
香念昭竟無言以對。
香曼琪也是鬥膽跪下求情,“老太君,她十裏紅妝而來,就這樣回去,以後終身難嫁啊!”
“將錯就錯,還是及時回頭,你們好生掂量。如今吉時已過,下個時辰也是吉時,你們自己做決定,老身累了。”老太君轉身入屋,其他賓客麵麵相覷。
不多時,郎中也到了,香思月被帶到廂房診治。香曼琪、香念昭則是與大莊主景牧、新郎景韜等人在另一個房中商量對策。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月兒不能就這麼回去,一來對月兒名聲不好,二來天驕閣與蘭陵山莊怕會就此結怨,韜兒,這個新娘無論如何你都要迎娶進門。”香曼琪沉聲道。
景韜站在大莊主景牧身後,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