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春想了想,露出點失落的表情:“還有,就是不太好的事情了。”

“怎麼不太好呢?說說看。”陳景潤語氣平和地誘導。

“我記得最後我們吵了一架,鬧得不大愉快。”餘生春望向車窗外,看起來有點傷心。

“為什麼吵架?”陳景潤又問。

“當時我有個堂哥來看我,聽信流言以為我在山上被欺負,他從小護著我慣了,要給我出氣,就和師兄弟們大打了一架,把屋頂都給掀了。”

“這麼大脾氣?怎麼還能掀起屋頂?”陳景潤覺得餘生春講的事不切實際,有點好笑。

“因為那是仙界啊,大家都會法術,隻是各人法術高低不同罷了。”

陳景潤默了,餘生春講的本來就跟神話似的,不切實際也正常。

“那後來你向著誰說話呢?堂哥還是師兄?”陳景潤隨意一問。

餘生春眨著眼睛,十分認真地回:“我誰也沒向著,兩邊都得罪了。”

陳景潤噗嗤一下笑出聲,覺得這孩子不大會處事。

“他們打了個昏天黑地,我去的時候屋頂已經被掀了,大殿上一片狼藉,看見後我就慌了,一句話都說不出。因為兩邊都是很親近的人,他們為我打起來,我覺得難受。”

“可他們非要我說話,我說不出,師兄就責備我忘恩負義,記不得在山上時大家的諸多照顧。”餘生春說到這裏,委委屈屈地看向陳景潤。

陳景潤這才後知後覺,這裏提到的師兄是指自己。

他想了想,順著餘生春說:“對不起,師兄誤會你了。”

餘生春就不委屈了,眼睛重又變得光彩熠熠,道:“沒關係,也是我不知變通,太過較真。”

“但可惜的是,從那之後就沒再跟師兄有過什麼聯係了。”

陳景潤“嗯”了一聲。

聽到後麵這些糊塗事,他就不覺得這個師兄像自己了,便不以為意,不再放在心上。

可是餘生春老實坐了會,突然驚呼一聲:“對了!”

陳景潤發出一個代表疑問的語氣詞。

餘生春就吧嗒吧嗒連珠炮似的說起來:“我還想起個事,與師兄有關。我投胎轉世前,碰到好幾個師兄與不認識的幾位天兵。他們說月老給我和師兄牽了紅線,是極好的一段姻緣,運勢互補,廝守終生,對雙方都有益處。”

陳景潤此時嘴裏要是含了口水,定要噴出去了!

他兩手抓著方向盤,握得死緊,手指僵硬,緊張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亂說什麼?我是你哥,你親哥。你知道紅線是什麼?姻緣又是什麼嗎?”

前麵隔老遠一輛車開得好好的,陳景潤非得啪啪按喇叭,接著教育餘生春:“我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我爸就是你爸,你爸就是我爸,懂了嗎?”

他明顯慌了,情急之下都開始管陳老板喊爸了。

餘生春大概被嚇住了,一時沒言語。

陳景潤繼續說教:“你年紀還小,突然出現一個成年異性對你好,你會產生依賴的好感非常正常,但你得分清,你這種依賴是對哥哥,而不是正常成年異性之間的感情,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