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猛地向前麵一竄,巴瑞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用盡渾身的力氣將吉爾從房間裏拖了出來。沒錯,她的確是被拖出來的。兩個人再次回頭時,那扇可憐的門在他們的背後發出了慘叫聲,隨著天花板不斷地下落,那扇門上的木材與金屬零件被壓得粉踤。
最後,房間內傳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天花板與地板終於完成了零距離接觸。隨著這聲巨響慢慢消失,別墅裏再次恢複了如同墓地般的寂靜。那扇門的位置,此時已經被剛才還是天花板的石頭堵得嚴嚴實實。那是一塊至少有兩噸重的巨石。
“你沒事吧?”巴瑞問道。
一時間內,吉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的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抱在手裏的散彈槍。
回想起剛才認為沒有什麼機關而完全放心的自己,她第一次對自己是否能夠從這個地獄般的地方成功逃脫而產生了懷疑。
與此同時,有兩個人正待在空無一人的正門大廳處。克裏斯在樓梯前的絨毯上來回地走著,瑞貝卡則一臉不案地站在欄杆旁邊。
寛敞的大廳和克裏斯最初見到時一樣安靜,冰冷麵又恐布,無聲的牆壁好像對這幢別墅裏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S.T.A.R.S小隊的人全都不見了。去那兒了?克裏斯想不出答案。
不知從別墅中的什麼地方傳來一聲巨響,地麵都被震得發顫。感覺好像是一扇巨大的門被人用力地關上時所發出的。雖然克裏斯和瑞貝卡一起豎起耳朵仔細傾聽,可是卻沒有再次發生同樣的現像。克裏斯甚至都沒有聽清這聲音究竟是從什麼方向傳來的。
非常好,太棒了!先是一群製造喪屍的科學家,這次又是巨大的轟鳴聲。真讓人無法忍受。
克裏斯對瑞貝卡笑了笑,心裏想著一定不能讓對方看出自己內心的緊張。“看起來,他們沒有給我留言,這樣的話我們執行B計劃吧。”
“所謂B計劃指的是……”
克裏斯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沒辦法,我們現在去那些門上刻有劍型的圖案的地方進行調查吧。比起在這裏等著小隊成員集合,也許我們還能夠找到一些更有價值的情報呢。比如說地圖之類的東西。”
瑞貝卡點了點頭。於是兩個人再次經過餐廳,回到了剛才來時的走廊。克裏斯走在前麵,因為不想瑞貝卡遇到危險。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沒有把她一個人留在正門大廳。克裏斯覺得那裏有些不安全。
當經過那座大鍾時,克裏斯的皮靴好像把什麼小東西給踩碎了,發出了微小的聲響。他彎下腰拾起了一塊暗灰色的石膏碎片,並發現在附近還有兩三塊。
“之前經過這裏時,你注意到了嗎?”克裏斯問道。
瑞貝卡搖了搖頭。克裏斯在地上繼續尋找石膏的碎片,之前經過這裏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這裏是否有石膏。他發現,在桌子的另一側的地上堆著很多同樣的碎片。
克裏斯和瑞貝卡急忙饒過桌子,來到那堆破碎的石膏前。從形狀上來推測,這些石膏在破碎之前應該是一座雕像。
那究竟是什麼雕像呢?
“重要的東西嗎?”瑞貝卡問道。
克裏斯聳了下肩膀:“也許重要,也許不重要。不管怎樣,都有調查的必要。在這種情況下,不知道什麼就會成為線索。”
此時餐廳裏隻有大鍾發出的滴答聲,兩個人朝著充滿了腐臭氣味的走廊邁出了腳步。克裏斯在從口袋中掏出那把銀色鎖匙的同時,向右側轉去……
—然後他停了下來。輕輕地抽出貝雷塔,靠到瑞貝卡身邊。走廊盡頭右手邊的那道門關著。但是他們兩個從那裏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將那扇門關上。
沒有感覺到自己被人監視著,但是走廊裏也的確沒有其他人,排除了這兩種可能後,惟一的答案就是當自己在大廳時,肯定有某個人從這裏經過。自己的身邊出現了這種事情,心神不寧的感覺再次變得強烈起來。那個已經死了的喪屍仍然騎在剛才的位置,積滿了汙血的眼窩還在朝向天花板。克裏斯再次思索,到底是誰殺了這家夥?雖然他還是想去自己沒有確認過的地方進行調查,可是在將瑞貝卡帶到某個安全的地方之前,還不能那麼做。
“走吧。”克裏斯小聲說道。於是兩個人靠近那扇關閉的門。克裏斯將鎖匙遞給瑞貝卡,這樣一來他就能夠監視走廊裏的動靜,並及時消滅突然發動襲擊的怪物。伴隨著一聲微弱的“哢嚓”聲,門上的鎖被打開,隨後瑞貝卡輕地推來了門。
雖然克裏斯感覺這個房間沒什麼問題,但還是先仔細地撿查了一遍之後,才招呼她進去。這是一個類似鋼琴酒吧的房間。房間的一側有一張吧台,吧台前擺著一排很高的吧椅。在對麵,一架小型三角鋼琴很霸道地占據了一大片空間。房間裏彌漫著沉穩而靜謐的氛圍,可能這都是因為柔和的燈光給整個空間增添了一絲曖昧的色調。總之這個房間至今所搜查過的房間裏最有情調的一間了。
而且,在我尋找其他隊友的這段時間裏,這裏作為瑞貝卡的藏身之所也最合適不過了。
瑞貝卡在鋼琴後麵堆積滿灰塵的黑色椅子上坐了下來,克裏斯則開始在房間裏進行搜查。幾盆葉子寛大的植物、小小的桌子,而且在鋼琴後的那麵牆上還有一個壁櫥,裏麵塞進了兩個木質的書架。出入口隻有剛才兩個人進來的那道門。這完全是為瑞貝卡準備的最為理想的藏身之所。
克裏斯將手槍放進槍套,一邊走向瑞貝卡,一邊在腦海中選擇慎重的語言。因為他並不想在提出讓其一個人留在這裏的提議後,反而驚嚇到對方。瑞貝卡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因此她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年輕,而且她的發型更是給人一種孩子氣的印象……
……就算她是個孩子,那麼這個孩子以驚人的速度就念完了大學,甚至比自己拿到飛行執照的時間還要短。不要把她當成一個小姑娘,她比自己還要聰明。
克裏斯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擠出一個微笑,”在我對這間別墅進行偵查的這段時間裏,你就徒在這個房間裏可以嗎?”
瑞貝卡的笑容有些勉強,但是還是平靜地接受了克裏斯的目光。“當然沒問題了。我手裏沒有槍,在你陷入險境時,也隻會成為累贅……”
瑞貝卡抿嘴一笑,繼而補充道:“不過,即使在數學方麵的難題陷入僵局時,我也不會哭著哀求的。”
克裏斯聽她這麼一說,忽然笑出聲來。雖然她開的玩笑很有趣,但自己在判斷上的錯誤同樣很可笑。不能小看她,真是個剛強的女人。克裏斯走向門口,手剛一握住門把便停了下來。
“我會盡快回來。我出去之後,就把門鎖上,不要離開這裏,好嗎?”
瑞貝卡點了點頭,當克裏斯離開後便將門鎖好。克裏斯在聽到門上鎖的聲音之前一直站在門外,然後他抽出貝雷塔,一臉嚴肅地快步向前跑去。
隨著逐漸接近那具喪屍的屍體,腐臭的氣味也越來越濃烈。克裏斯盡量閉住呼吸,從喪屍屍體上跨過,朝前方望去……
—他一下子愣在當場。在不遠處出現了第二具屍體,沒有腦,袋渾身是鮮血。在距離屍體一英尺遠的地方,是一個表情渙散毫無生氣的腦袋。是肯尼斯?蘇利文——在看到這具Bravo隊員的屍體後,克裏斯隻感覺到極度的憤怒。
一定是搞錯了,全都搞錯了!約瑟夫、肯,還有比爾恐怕也……到底有多少人被殺害了?到底有多少人成為了這次該死事故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