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翠翠聞言小臉一紅,嬌羞道:“趙公子客氣了,小女子名喚裴翠翠,家父乃是徐州州長裴錫正。”
其實不僅是孫二見到裴翠翠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整個徐州上下隻要是見識過裴翠翠刁蠻一麵的人沒有一個不怕她的。再加上裴錫正就隻生了這麼一個女兒,把她視為掌上明珠,溺愛到了極點,所以才養成了她現在這個無法無天的性格。
裴翠翠之所以在林震東麵前表現的這麼知書達理,溫婉可人,是因為這裴翠翠對林震東動了春心,想要在自己心儀之人的麵前表現的盡可能的溫柔。而林震東這十餘年來沒有回過徐州,根本不曾聽聞過裴翠翠的“輝煌往事”,所以他認為孫二當時害怕的表情完全是因為裴翠翠的爹。
先前林震東雖然看出了這裴翠翠的家世不簡單,但還是沒想到她的父親居然是徐州州長。
林震東苦笑著搖了搖頭,剛準備開口說話。隻見門外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翠翠啊,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啦,你都好久沒有過來看你王叔叔咯。”推門而入的是一個四十多歲模樣肚子隆起老高的中年胖子。一身奢華至極的金邊綢衫,拇指上戴著碩大的紅鑽玉扳指,怎麼看都像一個土財主。
裴翠翠笑著迎上去,攙住了中年胖子的胳膊“王叔叔,翠翠這不是來看您了嗎?最近又弄到了什麼新鮮玩意沒?”
“我看著你長大的我還不清楚你嗎?你定是來看那副《萱妃顰笑圖》的吧,新鮮的玩意確實弄來了不少,待會去王叔叔房裏喜歡什麼自己拿。“中年胖子輕輕的拍了拍裴翠翠的手背,轉過頭來望向林震東,笑意不減:“這位公子是?”
“這位是我的朋友趙弘文。趙公子,王叔叔就是這汀芳芷園的東家,你不是要找他有事嗎?”裴翠翠有意無意的介紹著王邵桐給林震東認識。
林震東心裏一陣發笑:我還以為這汀芳芷園的東家會是一個書生意氣較重的人,沒想到卻是一副土豪的模樣。
雖然心中非議,但是他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一絲的變化,緩緩站起身來做了個揖,不卑不亢道:“原來是您就是王先生,久仰,久仰。”
“唉,趙老弟無須客氣,既然你是翠翠的朋友,也就是我王紹桐的朋友。哥哥我比你年長幾歲,叫你一聲趙老弟不占你的便宜吧,你以後叫我王大哥就行了。”王紹桐豪爽道。
沒想到這王紹桐看起來像個暴發戶,但為人還是挺豪氣的。
“對了,趙老弟今日找我有何要事?”
一旁的裴翠翠聞言便朝林震東望去,她也想知道這位趙公子找王紹桐到底有什麼事。
“王大哥還請坐下來再說。”林震東抽出一把座椅對著王紹桐說道:“雖然今日是頭一次認識王大哥,但我看的出來王大哥是個豪爽之人。正好小弟也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婆婆媽媽的人,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小弟從小就喜愛字畫,最愛的便是那畫聖張青陽的妙作,此次得知了這幅《萱妃顰笑圖》在貴園手裏,便不遠千裏從雍州趕來一窺張大師的真跡。小弟鬥膽,想請王大哥將這幅《萱妃顰笑圖》割愛讓與小弟,小弟願出十萬兩紋銀以作交換。”
王紹桐心裏咯噔一響,暗道:好大的手筆,這兩日也不是沒人前來求畫,但開口就是十萬兩的這還是頭一個。
王紹桐想了一下,皺著眉頭說道:“趙老弟,這不是……”
“十二萬兩”
“趙老弟……”
“十五萬兩”
“這……”
“二十萬兩,我最高就出這麼多了,還請王大哥仔細想想。”林震東先給王紹桐倒滿了一杯酒,又給自己的杯子滿上。風輕雲淡的說道。
這下王紹桐是真的被震驚到了。
二十萬兩!先前過來求畫的人最高也隻不過出到十萬兩而已,這趙弘文幾句話之間就整整提高了一倍。
張青陽的作品以前也不是沒有拍賣過,一般成交價都在八到十萬兩之間,而張青陽的這幅遺作《萱妃顰笑圖》在王紹桐的眼中也就價值十二萬兩紋銀左右。
二十萬兩紋銀是什麼概念,尋常老百姓的家裏一個月的生活開銷隻有數錢銀子,而王紹桐他這汀芳芷園一年的盈利也不過區區二萬兩白銀而已。他沒想到這個趙弘文居然如此闊綽,忍不住重新的審視起他來。
片刻後,王紹桐重重的歎了口氣,無奈道:“趙老弟,實在是抱歉,這幅畫我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