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黃的泥土彙聚成一條蜿蜒的的小路,路的兩邊開滿了鮮豔如血的花朵,如巴掌大小像一片片合十求佛的手掌。火紅中沒有一點綠色,像一片死寂的火海。路上一堆一堆的過往著人群似乎沒有一個對此情此景有任何訝異,或華服,或樸素,或衣衫襤褸……就這樣一堆一堆的,沒有任何聲響,沒有任何噪雜,空氣中隻聽得到“吱吱”踩著泥土的腳步聲,就這樣默無聲息的走著。
人群中包著一身黑衣,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停下了腳步,人群還是往前走,沒有任何關注這個青年為何停下來,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側過身,甚至用眼神的餘光側目的都沒有一個!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條路的終點意味著什麼!就像剛進路口的石刻:黃泉路上過此身,彼岸花語今生過,花開葉敗生生錯,前世今生永相陌!
那青年雜亂的發早已遮蔽了他的臉,隻見他從衣袖中伸出一雙透明發白的手,那手瘦弱的能清楚的看到那根根暴起的血管。手輕輕的捧起一朵火紅的花兒,青年低喃道:“這便是那花葉生生兩不見,相念相惜永相失的彼岸花吧!”
“彼岸,來生!還真的有呢!”青年的嘴角不由勾起一個令人發寒的弧度,因為那種表情似哭似笑,配合著那雙在豔麗花下更顯慘白的手,感覺像黑夜裏泣血的夢魘!
“咦,這又是什麼?”
一顆如花色豔如血的珠子在,青年捧起的花下躺著。
“這彼岸花還有果實?”
拾起那顆如大拇指般大小的珠子,青年本還想細細觀察一番,但前方傳來的噪雜聲不由讓他皺起了眉頭。他將珠子攥在手裏,默默靠近人群!
這時拿著鬼頭刀的鬼差,走到青年所在的隊伍裏,冷如冰霜的黑臉從牙齒間生生擠出兩個字“搜查”!
隊伍被一排一排的排好,一個個鬼魂好隊,沒有之前的噪雜聲,因為前方傳來那一聲魂飛魄散的慘叫早已讓這些準備投胎轉世的鬼魂噤諾寒蟬!
鬼差用眼神一個個的掃過每個鬼魂的全身,雖然青年不大明白,也沒見過這種搜查,但枯枝爛葉般雜亂的頭發下透著靈光的眼中,細心注意著前方不遠處的搜查。
鬼差一個個的搜查著鬼魂,當快到青年時,鬼差在一個華服略胖的鬼魂身旁停了下來,麵無聲色的臉龐下不用閃過一絲喜色。
鬼差用鬼頭刀指了指那個華服中年人,中年人不由露出恐色,跪在地上,磕著頭示意自己什麼也沒幹過!
鬼差不耐煩的,用刀朝他脖子上砍過去,頓時那鬼魂便了無生息的消散在空氣中。地上掉落一地他隨身物品。鬼差麵無表情的一件一件的撿起!似乎沒有一樣是他所關心的!
撿完後,他將鬼頭刀狠命的插在剛才那魂消鬼魂的位置,朝前方報信去了!
此時亂發青年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嘴角透著嘲諷。
盡管鬼差表情做的天衣無縫,他還是看出他們在搜查什麼東西。
在那鬼差收起那枚紅色珠子子,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旁邊從枯枝發間透出的一股亮色!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因為他撿起那枚紅色珠子微微挑起的眼角,竟讓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看出了端倪!
亂發青年縮了縮衣袖裏的手,乘著打哈欠間將那枚讓手早已纂出青筋的珠子放入口中,在旁人不注意間輕輕咽了口唾沫,將珠子吞進肚裏!
這時他不得不選著這樣幹,這珠子像燙手山芋般,扔又不是,交又不是!從剛在那中年的境地不難看出,鬼差們得到的命令: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青年臉上不又透出苦澀,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鬼差不能觀察到能透視的境地!
如果剛開始搜查時鬼差的臉可以叫做冷如冰雪,那麼又重新回來的鬼差的臉可謂是“雪上加霜”,眼中不時泛出戾色。不難看出那不是高層所要的東西,說不定還挨了高層的訓!
鬼頭刀一下繼續搜查!
輪到亂發青年了,青年打了哈欠想沒睡醒般,揉了揉眼,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鬼差揮了揮手示意下一個!
亂發青年不由心為之一鬆!
隊伍還在不停的往前走著,此時的青年不像剛進來時麵無聲息,他心中不停思考著自己吃的是什麼!
淒厲的叫聲打斷了青年的思考,在眼前出現的是一座拱形的木橋,而橋下不停傳來的是那些不得投胎鬼魂淒厲的叫聲,渾濁的河水沒泛起一個波浪,便可看見一張張淒厲扭曲的臉,貨幼年,或青年,或老年,男的,女的……淒厲的叫喊聲似在訴說前世今生的苦與恨!
橋邊一個簡陋的亭子,旁邊的石刻上用朱紅的字寫著望鄉亭,下麵小字用小蒃寫著:望鄉亭,忘鄉亭,前世今生兩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