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衛之首1(1 / 2)

黑鐵鑄成的鐐銬牢不可摧,雙手被鎖,就連脖子上也有一個鐵鐐套著,腳尖堪堪著地,一道一道的鞭痕撕碎了黑色的衣衫,露出了白色的裏衣,還有紅色的傷痕,傷口裂開著,鞭痕裏麵還有細小的劃痕,那是鞭子上的尾刺造成的。

“說,是誰主使你行刺皇上?!”

又一道鞭子打過,已經疲乏的身體來不及躲閃,鞭尾劃過了右臉,從眼角處劃過嘴角,一道火辣辣的疼痛,讓人的嘴角忍不住抽搐。

“竟然還敢笑!”手持鞭子的瘦小漢子怒了,把皮鞭沾了紅色的辣椒水,那不亞於血色的顏色隻是看了就讓人心生怖意。

仰著臉,閉了眼,吸了一口氣,靜等著這一鞭子打下,卻聽到了一聲“住手!”,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那個瘦小漢子立時收手,收斂了猙獰的神情,恭敬地側立一邊兒。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的人已經都撤走了,獨留下還在熊熊燃燒的火爐,還有麵前那個豔光四射的女子,秀美的華服曳地,青絲鬆鬆挽起,一支金步搖隨著她的走近而緩緩顫動,當那張臉近在咫尺的時候,暗室一下子亮堂起來,他的眼中再也沒有其他了。

“一會兒我會帶你去見皇上,你隻需要告訴他,主使你行刺的人是周謹就可以了,至於你,若是還算聰明的話應該知道行刺失敗會是怎樣的下場,這世上,已經沒有你這個人了。”

女子緩緩開頭,櫻桃朱唇吐出的卻是冰冷的話語,連她的眼眸中也是清冷一片,猶若覆蓋了一層寒霜,不複宴會上的柔情款款,儀表端莊,此時的她有一種冷然的妖媚之感,仿佛是暗生的花,在幽冥之中閃爍華光。

“為什麼?”她是皇後,而周謹,那個傳言中和皇後關係曖昧的人,為什麼她要這樣做,若是他真的這樣說了,周謹不就… …難道他們本來就是敵對的嗎?可是分明,他曾經看見過那周謹是如何為她癡迷,莫不是那樣的癡迷惹了她的厭惡?

“我已經是皇後了,我需要一個鳳衛,而你,我覺得還不錯,所以,你若是這樣說了,我可以保你平安,審時度勢才是聰明人的選擇。”女子說著眼角輕揚,挑起的眼波看過來,有著無限的風情。

“我知道了。”殺手的使命就是殺人,若是不能殺人,就隻有被殺,若是不想死,她說的的確是個好辦法,無論信不信也隻有試一試的辦法,而若是活下來,則成為她的鳳衛,不再是一個隨時需要豁出性命去的殺手,而是一個護衛她的暗衛。

如果是護衛她… …這個個陪在年邁皇帝身邊柔弱多嬌的女子,在周謹麵前冰冷憂傷的女子,再看看眼前… …她已經離開了,背影窈窕而孤傲,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他開始好奇了。

女子走了,瘦小的漢子又進來,也不再毒打,轉而給他上藥,到底是要去見皇帝,不好****上身,便給了他一件外袍,並不合身,勉強卻可以蔽體,遮擋了身上的累累傷痕。

腳上係著鐐銬,左右被人押著,身後還跟著人,就這樣,他從暗室地牢走出,在夜色中被押入了龍彰宮,皇帝和皇後都在那裏等著審訊他。

煬帝周煬,他已經是個老人了,兩鬢滄桑,銀絲縷縷,黑發反成了異數,五十歲的年齡在民間也是少見,而在帝王家,更是異數,若不是篡位得政,現在的皇帝應該是那個年方二十二的平帝吧!

端坐在金鑾之上的皇帝也有著龍臨天下的氣勢,一雙眼睛雖然已經渾濁,卻還有精光不時顯現,隻可惜,比起那個如日中天的周瑾,他已經太老了,老得應該入土長眠了。

而他身側站著的皇後,那個豔光逼人的女子,不複暗室中的妖嬈,規規矩矩地站在皇帝的身側,端茶打扇,看過來的眼光連波瀾都沒有。

他跪在地上,卻沒有多少恭敬的意思,才剛一被詢問,就按照那女子交代的話老老實實招供了。

“你說是周謹?!”皇上勃然大怒,隻會弓馬功夫的皇帝一掌掀翻了放茶水的矮桌,站起來,怒目而視。

“是,是周謹!”

氣息沉穩,不曾有所波折,漠然看著那老皇帝的醜態,他的眼下泛青,身體匱乏,因為掀翻了桌案耗了氣力,正在氣喘不休。

“皇上,莫氣,氣壞了身子,你讓敏兒該怎麼辦才好?!”不複大臣麵前的大方端莊,女子妖嬈地倚靠在皇帝身側,舉重若輕地靠著,一隻柔夷還不停地撫著皇帝的胸口,讓他的氣喘不至於過於嚴重,很是關切的樣子,就連眼角都有了淚光閃爍。

宮室內再沒有了他人,剛才在他說話之前,那些內監宮女就被趕到了外麵,此刻,隻有他們三人在,這一點讓他安心很多,至少不用擔心突然被左右拉下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