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一掙動,抬起頭望了瀧澤奇一眼,他仍睡得很沈,顯然沒有受到她的幹擾,她伸了一下懶腰,輕輕吻了吻他的唇,瘋狂了一整夜,她有一種許久不曾有過的鬆弛與慵懶,腰與雙腿呈現激情過後的酸疼與無力。
她小心翼翼地挪動了一下身體,正打算下床之際,猛然發現門旁竟幽幽地站著一個女孩子。
很美的女孩子!有點像稍微瘦一點、黑一點的管野美穗。
她驚呼一聲,突然意識到自己未著寸縷,下意識就往瀧澤奇懷中躲去。
這個大動作吵醒了瀧澤奇,他睡眼惺鬆地看了一眼懷中的矞矞,矞矞圓睜著大眼,朝門口指了指。
瀧澤奇望過去,這才知道使矞矞受驚的原因。
當一看清楚站在門口的女孩子時,瀧澤奇的憤怒立刻炸開來,忍不住用日語大罵起對方。“後藤紀子,你能不能尊重我的隱私權?憑什麼擅自進出我的屋子。”
“對不起!”
名叫後藤紀子的女孩子彎著腰低聲道歉,一朵烏雲飛到了她臉上,表情陰睛不定,她剛轉身想走,瀧澤奇又叫住她。
“把鑰匙留下再滾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進我的屋子一步!”他厲聲咆哮。
瀧澤奇震怒之下的恐怖表情嚇了矞矞一跳,她看見後藤紀子的表情很委屈,但是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責罵。
“是。”後藤紀子將鑰匙不情不願地放在地板上,冷冷地瞟了矞矞一眼,幽靈般地離開。
當聽到大門打開又關上後,瀧澤奇撩起矞矞的長發,溫柔地在她肩上印下一個吻,她反射地推開他的臉,一點笑容也沒有。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我是不是破壞了什麼?”她疑惑地問,直覺告訴她,瀧澤奇和後藤紀子的關係一定不尋常,尤其是後藤紀子見到她的那種表情,仿佛她是個第三者,被她當場逮住惡行一樣。
“什麼‘破壞’?是她破壞了我們才對!”他用力抱住她,不以為然地解釋,手指又悄悄移到她的胸上。
“等等棗”她推開他不規矩的手,認真地說。“我現在才想起來,這陣子我幾乎沒問過你是不是有女朋友這件事,我不會天真的以為你這六年來一個女朋友都沒有過。”
“女朋友?”他玩弄著她的長發,漫不經心地說。“曾經交往過五個,不過都隻到接吻的階段就分手了。”
“……”她盡可能不想表現得太在意,但是一想到他那熏人欲醉的吻,竟然曾經吻過五個女孩子,就忍不住醋意翻湧,她冷淡地說:“既然已經到接吻的階段,為什麼不順便上床?”
“順便上床!”他大笑出聲。“上床能順便嗎?沒感覺怎麼上床?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女人就算沒感覺也能應付一下,但是男人一旦沒感覺就玩不下去了。”
“凡是正常的男人,幾乎都是被情欲支配的動物,看見漂亮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沒有感覺?尤其是你這種年輕男人,受得了嗎?”她咄咄逼人。
“也許……我就是那種不正常的男人。”他眼中盈滿笑意,懶懶地看著她。
她別過臉,完全不信。
“我不是清純的女高中生,別拿這一套來騙我。”
他扳正她的臉,認真欣賞她吃醋的表情。
“我本來也不相信,但是試過五次以後,我想不信都不行了,也許本身就排斥把女人當成單純的性伴侶,如果靈魂不能溝通,我的身體就激情不起來,所以隻有你有本事得到百分之百的我,其實象我這種男人是很難得的,你撿到一個曠世之寶還不滿足嗎?”
矞矞被他的話逗笑了。“你隻是沒遇見魔力比我更強的女人罷了!”
“如果魔力比你還強,我大概活不了吧!”
她大笑,摟住他的頸子滾倒在床上。
“你跟後藤紀子接過吻了嗎?”她邊吻他邊問。
“嗯。”完全不假思索就回答,其實他根本不想談及有關後藤紀子的事。
矞矞停止雨點般的吻,咬著唇盯著他。
“這麼說……她是你的現任女友嘍?”
瀧澤奇怔了怔,他倒從沒有認真將後藤紀子定位在他生命中的哪一種角色上,後藤紀子的出現是父親的安排,當他的助理也是父親的主意,他得重感冒的那幾天,後藤紀子廢寢忘食的照顧他,於是在感動之餘,順理成章的想和她進一步交往起來,但是很可惜,她無法擦出兩人之間的火花。
“並不算女朋友,你不必太介意她的事情。”他輕描淡寫地回答。
“不管她曾經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我都希望你和她講清楚比較好,女人是感覺的動物,我可以從她的眼神中看得出來,她似乎很在意你。”她趴在他的胸膛上,輕柔地說。
瀧澤奇點點頭,陷入了沉思。
矞矞的感覺的確很敏銳,後藤紀子確實很在意他,而且在意的程度,早已經超過界限了。
後藤紀子非常美麗,又擁有日本女人傳統的柔順美德,個性沉默、溫和,瀧澤奇知道她十分鍾情於自己,但是就因為她對他的愛意,使他感到極大的心理壓力,她以緊迫盯人的方式掌握他,就像個偵測器,隨時偵測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曾經忍不住想以凶狠的手段嚇跑她,但是不論他對她的咆哮再大聲、態度再惡劣、言語再譏諷,她居然都能夠一一忍耐下來,繼續沉默安靜地出現在他的生活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