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看著眼睛紅腫的周蝶，點點頭。
按照周蝶母親的描述，她的妹妹林舞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說起來周蝶甚至沒有見過這個小姨，隻是偶爾從自己母親嘴裏提起有這麼一個人。周蝶的母親林語告訴我，當年她的妹妹不顧家裏的反對執意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最後在村裏所有人的見證下舉辦了婚禮，可惜在婚禮那天村裏發生了大火，整個村子都被大火吞噬。除了少數已經嫁出村子的女人外，無一幸免。
林語的話語讓我大吃一驚，不曾想林舞真的和那個部落有關。我問林語她們部落是否有可以駐顏的巫術時，她搖搖頭，我有詢問，既然村落允許女人外嫁，為什麼要反對林舞嫁給部落外的人，又為何最後還同意，林語搖搖頭，坦言這些都是密宗的事，自己從沒有資格過問。而且當時的自己已經嫁人多年和村子毫無關係。
我矗立在墓碑前，雙手合十。風驟然狂躁，吹動不知從哪裏冒出的花圈殘渣。零碎的紙花猶如人生飛逝。
林語的墓碑刻著她端莊的笑容，我歎了口氣，倘若此刻我還有陽差的能力，我就可以好好詢問林語，或許此刻她就在我身後，而我看不到她罷了。我嚐試著使用力量，但毫無反應。
小夥子。
一個低悶的聲音響起，帶動我的身子本能抖動。我弓著腰，尋找聲音的來源。在角落處，見到一個除草的老人，這才許了口氣。可以肯定他是個人，做了這麼久的陽差，這點還是可以分辨的。
小夥子，這個人是你什麼人啊。
我：是我，是我嶽母。
我隨意撒了個謊。
哦，那剛才來的姑娘是你媳婦了吧，挺漂亮的一個姑娘，坐在墓碑前哭了好久，哎，看的我都心疼了。
我以為她說的是周蝶，但老人說她別著個粉紅色的發夾，而且看上去挺小的，是林舞，林舞還活著，她來了。
我不知道是喜悅還是什麼別的感情，問了老人女孩去得方向就直追，一直氣喘籲籲的追到林園的門口。灰塵揚起的馬路上空無一人，隻有偶爾試過的汽車。
放下電話，許久才有一輛車在我身前停下。
在一樁辦公樓下等了許久，才看到周蝶的身影姍姍來遲，周蝶雖然化了妝，但看得出還是很憔悴。她對我萬分抱歉，我搖搖頭。
兩人在一家小飯館坐下，雖然很餓，但我卻沒多少胃口，我把在電話裏已經和她說過的事情又說了一邊，兩人低頭都在思考。
小蝶：她來了！
我想了想，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