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廳裏,擺著一隻紙船。雖是用硬紙板紮成,卻也很有規模。目測長十來米高三米。外形似我們這裏的烏篷船,不過比實體還要大上幾番。各處細節都很費心思。紙船上站著滿滿的人。當然都是些紙人。
蕭花落:趙珺,你看這個像不像後溪終。
趙珺抬頭看看,又看看我,撲哧一笑。
我:哪裏像我了,不能臉凡事猥瑣的都說是我。我仔細端詳了站在船頭的紙人,別說還真有我幾分神韻,旁邊的紙人還有幾分像菲菲。就是胸大了點,屁股小了點。
蕭花落:後溪終,快過來。
我:幹嘛,搭把手啊,真是的,一輩子沒有默契。
我走進船艙,裏麵唯一的東西就是一口棺材。
我:額,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遠處傳來門上鎖的聲音。
我:蕭花落快去看看。
蕭花落一個健步跳下船朝大門跑去,這身手,下次我去馬戲團看看能賣掉麼。花落一下後仰倒在地上,哎呀呀,這人,就是不能誇。
蕭花落:後溪終,門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
我:什麼東西。
蕭花落:不知道,感覺就是有一股阻力,過不去。
我急忙從船山下來,當我朝門口走時,確實和蕭花落說的那樣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阻力,就好像把兩塊同極的磁鐵放在一起,越往前走,就越強烈。
糟了,要被人困在裏麵了。
蕭花落: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蕭花落將手裏的紙符打出。
我:省省力氣吧,我們被困在內結界裏。還有,你每次都必須念這九字真言麼。有這功夫,對手早把你按牆上了。
蕭蕭臉一下通紅,估計想起上次的事情。
蕭花落:那怎麼辦,有本事你來啊。
我得意的笑笑:所謂內結界。就是對內的,相反的外結界便是對外。形象點說,比如一個雞殼,從外敲碎不容易,但小雞卻很容易從裏麵琢碎出來。這蛋殼就像是一個外結界。而我們現在處在內結界裏麵,從裏麵打碎很難,但是要是從外麵的話。我目測那結點就是那扇門,隻要有人從外麵把門打開,結界就破了。所以最好了方法就是。
兩個人期待的看著我,我看看兩人,深深吸了口氣。
我:救命啊,救命啊。還不一起喊,救命啊,救命啊。
蕭花落:去死。
蕭花落一拳把我打飛在地。
三天前:
搬家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從房間清理出的垃圾裝了滿滿幾桶,房東麵色鐵青的站在門口。我走到哪就盯到哪。這麼大年紀了。拋什麼眉眼啊。
蕭花落和趙珺全副武裝的在裏麵打掃衛生,額,至於麼,還帶口罩,我和菲菲在裏麵住了那麼久都沒事。雖然偶爾在外麵多呆幾天回來需要在門口緩緩,但至少也沒有這麼誇張啊。
我:趙珺,那個箱子下麵別動。
蕭花落:哦?是不是裏麵藏了什麼東西。
蕭花落眼角彎彎,嘴巴帶著口罩看不到表情,估計是在壞笑。
我後背冷汗直流:嗬嗬,沒什麼,沒什麼。一些私人物品。
蕭花落:哦?是不是一些老婆不在家玩的遊戲的光碟,還是什麼動作片之類的,嗯?
我:這個,這個。
趙珺:蕭姐姐,到底是什麼呀。
蕭花落:拿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麼。咱們後大師正人君子,什麼東西不能拿出來,對吧。
趙珺彎腰正要取,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形象,節操。彈指間就要。
我:小心,蟑螂。
啊!
從底下爬出一隻大蟑螂,兩個女孩子嚇得奪門而逃。
強哥,到底是自己人。不枉我們做鄰居這麼久。
房東大吼:快收拾好從我的房子裏滾出去!
哎,無家可歸的孩子,又被趕出去了,可憐可憐的。我為什麼要說又?
畢業第一年,對於剛畢業的學生來說,最難的便是找工作,天天投簡曆,去麵試,累的半死不活,好不容易找到份勉強可以從事的工作,接下來就是第二道關卡。找房子,房租對於剛工作的學生來說可是大頭,弄得不好會占去三分之二的收入,一個月全給房東幹活了。我遊蕩在公司的周圍,像掉落水中的石子濺起的漣漪一樣,一個圈,一個圈外擴的去找房子。中介櫥窗上倒是貼滿誘人的條件。不過還沒看房,就要先刮掉你一層肉。
不知不覺中走到一個幽靜的路上。一圈老太太坐在小區門口,腳邊放著紙做的牌子,上麵用黑筆寫著租房,住宿。我還沒上前,老太太們的狩獵本能觸動了,圍著我開始詢問。聽說在發情期,母狗身上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味,這種味道即使隔幾公裏也能聞到。所以那段時間馬路上壓死的狗也最多。
不知道老太太們在我身上聞到了什麼味道。應該是錢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