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四人分手,劉雲天和左梅來到大伯父家,見隻有大伯娘在家,知道大伯父還在支書家裏。三人閑聊了一會,大都是早年左梅奶奶奶奶家的事情。由於左繼文家中人丁單薄,左梅爺爺奶奶過世又早,留在左梅印象中的都是十歲以前的零星記憶,也隻是聽大伯娘在說。一會,王微微過來告訴大伯娘說:
“大奶,校長爺爺說,晚飯在家裏吃,讓我過來幫忙。等會他們就來。”
左梅也幫著忙活,留劉雲天一人在屋子裏喝水。天擦黑時,支書、校長、村主任、劉老師和王立理就來了。把東間坐的滿滿的。都坐下後,支書把他們核算的東西交給劉雲天過目。劉雲天接過來,看到有修繕教室,更換玻璃窗戶,打製桌椅,以及購買一些教學用品等項目,合計金額三萬七千元。劉雲天放下手裏的紙張,問大伯父道:
“大伯父,村裏還有讀不起書的孩子嗎?”
“怎麼沒有?有三十多人呢。”
“那適齡兒童有多少?”
“十歲以下的有十幾個,應該是十三個。其他都過了讀書的年齡,除外打工去了。”
“學校每年讀書的費用是多少?”
“花不了幾個錢,每人有百多元就夠。”
“那幾家難道窮到百多元都拿不起?”
“那十幾個孩子的家庭,不是大人身體不好,就是兄弟姊妹眾多,溫飽都困難,自然沒錢讓孩子讀書。再加上村子裏的人都覺得女娃子讀書沒用,十三個孩子中有八個是女娃。”
“那你們把這十三個孩子的費用也算在裏麵吧。”
聽劉雲天這樣說,幾人自然願意,又加上十三個孩子五年的學費,約一萬元。總錢數變成四萬七千元。
這時飯菜已經擺上桌,支書十分熱情地為劉雲天倒上酒。劉雲天思考了一會說:
“先不忙喝酒,我這裏有一部分社會各界人士捐來的善款,是我們那篇文章發表後,寄到我的賬戶上的。先給你們五萬,支書和大伯父商量一下,錢寄給誰?”
支書聽了忙說:
“自然是寄給王校長,這事村裏隻負責出工出力,具體有王校長幾個操辦。”
大伯父也沒有推辭,就答應下來。接下來才開始喝酒。見問題已經解決,大伯父等人自然十分欣喜,頻頻舉杯勸酒。劉雲天這次是學乖了,占著是小輩的便宜,能少喝就少喝。支書和大伯父也不計較,叮囑劉老師和村主任王緒來陪劉雲天多喝點,兩人倒是放開酒量,酒到杯幹,直喝多九點多才散。
送走酒意已高的支書等人,大伯父也已經醉了,見時候不早,四人分頭就寢不提。
第二天早飯後,劉雲天和左梅不顧支書和大伯父的挽留,以還要去黃土高原的野貓溝為借口,到村口坐公共汽車離開黃崖。來到縣城卻買不到火車票,候車室裏擠滿了外出打工和上學的人,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兩人搖著頭走到外麵,劉雲天想了想,領著左梅到長途車站看看,是不是可以買到票。果然乘坐長途客車的人要少得多,於是兩人買了兩張上午十點到省城的汽車票,開始了去野貓溝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