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紅半信半疑地問道:“那照您這麼說,詛咒實施者又究竟是誰呢?”
柳湘公嚴肅地答道:“真正實施詛咒的人可能不隻一個,憑我的能力也追查不到,但是殺人的人我卻認識。”
幾個人不禁異口同聲地問道:“誰?”
老人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他就是跟我爭奪卜王位的那個童天遠。”
徐沫影馬上接口問道:“您說他活了一千多年,但他不是在您隱居之後沒多久就死了嗎?而且據我們調查發現,至今看過《卜易天書》沒死的人隻剩下您和微雲兩個人。”
接下來,老人的回答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他根本就沒死,而且,他也不叫童天遠。”
在場的每個人都十分驚訝,眼睛都一動不動地瞧著柳湘公,等他繼續說下去。
老人繼續說道:“那天我拿到了卜王位,也贏得了他持有的八卦牌。本以為我們兩個的爭鬥到那就算結束了,第二天就可以安安穩穩地帶著妻子和兒子回家,但是沒想到那天晚上,他突然跑來約我出去,見麵地點就在會場旁邊的山頂上。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約我,由於對他的身份很感興趣,就決定赴約去一趟。那天夜裏正好是農曆十五,月朗星稀,我爬上山頂,發現皎潔的月光下那個老人正站在那等著我。見麵第一句話他就問我,可不可以去歸隱?我很奇怪,問他為什麼要求我歸隱。他正要回答,卻忽然聽到腳下草叢裏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響,似乎是一條蛇。他有些害怕地向旁邊躲了兩步,腳下卻不小心碰到了一塊石頭,身子搖搖晃晃差點跌倒。我想他年紀大了,很怕他跌倒受傷,就跳過去一把扶住他,但我意外地發現,他的皮膚非常有彈性,觸感滑膩柔軟,我禁不住一愣。
然後我突然注意到,在那晚明亮的月光下,他的影子竟然十分苗條,跟他彎腰駝背的形象極不相稱,倒像極了一個年輕的女人。”
聽到這裏,四個人都大為吃驚。照柳湘公所說,難道童天遠那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竟然是一個年輕女人假扮的?但即便是女扮男裝,那影子也應該是像她裝扮的男人才對,怎麼會是如此苗條的女人的影子?
隻聽柳湘公繼續說道:“我當時驚訝不已,手就像觸電一樣收了回來,趕緊往後退了幾步,再去看童天遠,卻已經變成了一個穿著白紗裙的年輕女人。在那晚明亮的月光下,她就像一朵盛開的白蓮,很漂亮,也很詭異。她那張臉就跟月光一樣清冷,跟玫瑰一樣豔麗,靜靜地站在那,毫無表情地望著我。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一眨眼的功夫,一個垂暮老人就變成了一個冷豔女子,不禁懷疑自己看花了眼睛,但我馬上就聽到一個女人纖細而生冷的聲音。她說,‘你現在看到的我,才是真實的,之前都是幻象。’
我又驚又怕,搞不懂她到底是什麼人,於是問道,‘你究竟是誰?’
那女人答道,‘我叫天媛。’”
眾人聽了,各個麵色驚異。這四個人都在不同情況下見過那白衣女人,現在想起來,三十年前和三十年後,極有可能都是那同一個人。一個活過一千多年的人,三十年的光陰未必能在她額頭上添上一道皺紋。而童天遠,顯然就是那天媛用幻象假扮的了。
徐沫影這時候想到跟碧凝同住的女人,想到廢樓裏見到的女人慘死的一幕,想到那一夜無論如何都走不到的阜成門,種種疑惑似乎都有了解釋,心中頓時豁然開朗。
可是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曆?
柳湘公接著說道:“她告訴我這個名字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還是沒告訴我她到底是什麼人,所以我繼續追問她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