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在莊子上住了三天,李淮安三天就沒有合眼。
獨自坐在他們的臥室裏,目光沉沉的盯著床上的被褥。
眼神空蕩蕩的。
原來,被她丟下是這種感覺。
所以,她不是丟下他,她隻是讓自己站在女人的角度上,切身體會到了,被夫君拋下,與新人你儂我儂時,舊人的無可奈何與絕望。
“她吃飯了了嗎?”
哪怕知道她人在哪裏,可他卻沒有勇氣去看她一眼。
他不想讓自己的出現破壞了她和別人在一起的好心情。
“回主君,大娘子她們在莊子上吃的鍋子。
還與郡主她們喝了幾杯果酒,三人坐在一起玩鬧著,約莫不到亥時就睡了。”
那就好!
她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就很好!
隻要她沒有傷害她自己,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元寶看著他主子眼下的青黑,忍不住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和好,在這樣下去,主子恐怕要將身體熬壞了。
李淮安垂下眸子,心裏微微有些癢,又有些脹脹的。
明明,她沒有因為此事而煩惱,他該替她高興。
可不知道為什麼,心髒有些難受!
像是無端被人扯下了一塊似的,鈍疼鈍疼的。
她能放下自己,但一定不會丟下康兒不管的。
她一定會回來的,他不能胡思亂想。
目光掃過鏡子裏的人,胡茬黑壓壓的,眼下布滿青黑,不是她喜歡的樣子。
“什麼時辰了?”
“回主子,快卯時初了。”
“打水吧,收拾收拾,該上朝了!”
李淮安洗漱完後,換上官服便去上朝了。
下朝後,皇上將他留下,目光在他臉上打量著。
似笑非笑道:“年輕人,就算再怎麼喜歡,也要節製一點。
瞧瞧你這一副被吸幹了精氣的樣子,哪裏有半點昔日狀元郎的風采。”
送人的時候倒是硬氣的很。
這才幾天,人就成這樣了?
他就說嘛,這世上的男人,哪裏能拒絕了少女的誘惑。
尤其,像李淮安這樣,隻守著一個女人的男人,一旦破了戒,肯定比常人還要瘋狂幾分的。
李淮安臉色沉沉,始終一副無所謂的的模樣,抬頭看他說:“陛下說笑了,臣……”
皇帝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行了,朕也不難為你了。齊愛卿的女兒正值妙齡,又對你一片癡心,你們年輕人,幹柴烈火,朕理解。”
“你若是對她有意,朕也可以做主,給你們賜婚,讓齊家女兒十裏紅妝的嫁入你府上。”
李淮安心中一驚,卻依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陛下,臣與夫人感情深厚,實在無意另娶他人,還望陛下成全。”
“臣的娘子若是不要臣就,那臣自然知道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
臣與齊夢兒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若是皇上非逼著臣娶她,那臣就主動淨身,進宮來當太監伺候皇上吧!”
皇帝有些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你沒有碰她?”
“那你這副鬼樣子是怎麼回事?”
這小子真他娘是個人才啊,放著齊夢兒這麼個美人,居然連碰都沒碰?
皇上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想要將他看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