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如既往的熟悉環境。
龍門提入口處有,一塊路牌,已經全是鏽跡,看不出寫的是什麼字,路牌右側是用大石塊堆砌而成的路障。
這種路障的作用極其有限,隻能短暫的影響敵人的節奏。
往前是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從雜草堆中艱難露出的石砌路麵似乎是在向過往的人訴說它曾經的樣貌。
路邊的建築的表麵,無一幸免全都被爬山虎和青苔所占領,樓履向其中一所平平無奇的建築望過去,看見裏麵有人正在四川張望。
這是老張和小張,他們今天執勤畫麵定格在小張給老張點煙的一幕。
繼續往前走,一間褪色的紅色腐朽房屋,屋頂正在往下滴水,水滴在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頭上,女孩叫雲朵,臉上露出天真的微笑正要去接滴落下來的水珠。
她身旁的女人是她的媽媽,我們叫她蔣姐,她此時正在好奇的打量二樓的房間,似乎聽見了什麼動靜。
前幾天我們發現龍門提一間被泥土封存起來的地下室裏麵擺放著許多集裝箱,看樣子還沒來得及發貨。
裏麵裝滿了衣服,經過百年的歲月這些衣服依舊保存完好。
昨天晚上每人都分到了三套幹淨的衣服,樓履回想起來,這一切,似乎就在剛剛發生。
樓履伸出手,想幫雲朵把頭上正要滴下來的水珠給打撒,可試了好多次,這水珠就像生根了一樣,還是一動不動。
無奈笑了笑,樓履順著旁邊的樓梯來到了2樓。
站在已經鏽得有些扭曲的房門前,他幾次抬手想要開門,內心充滿了糾結與彷徨,還有深深的心酸。
這是他們一家4口暫時的庇護所,他還記得昨天婷婷穿上新衣服的時候還在向自己不斷的炫耀。
爸爸一臉溫柔的看著婷婷,手中拿著一本叫做《疑難雜症》的書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頭。
媽媽則是神色複雜,喜憂參半,這本來應該是令人高興的一天,可就在半天之前,樓履因為病情惡化,已經開始在吐血了,好不容易吃了點東西,正躺在床上休息。
樓履還記得當天夜裏,就是這個整間屋子裏隻有一張破舊木桌、兩張小床和一盞破舊鎢絲燈的房間裏寫下了自己的遺言。
他走的時候天剛蒙蒙亮,現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還是想看看裏麵的情況,可他似乎忘記了,現在就連房門的時間也被定格了。
不過沒關係,這房子本來就破破爛爛,屋外窗戶早已損壞。
對於現在的樓履想要翻個窗,簡直不要太簡單。
剛進入房間,樓履看見的是飄灑在空中的碎紙屑....還有抱著媽媽,眼裏噙滿淚水的婷婷。
看見這一幕樓履當場就破防了,大顆大顆的淚水不斷的滾落,媽媽跪在地上,正在痛哭,雖然聽不見聲音,但這種無聲的痛哭更叫人肝膽俱裂。
門口是甩開衣袖,正要出門的父親,樓履看見父親的神色同樣充滿了憂傷,不用想,這肯定是要出門找自己。
“對不起....爸爸、媽媽、婷婷,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子結束自己的生命。”樓履拭去眼角的淚水,輕輕的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