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和歌沒發現周圍或意味深長或複雜的目光。
他所有心思全在盛嚴凜身上。
越是躲避,就越是關注。
盛嚴凜在做什麼, 他在哪裏,與誰交談, 接下來要做什麼,作息時間,動線……
幾期拍攝下來,盛嚴凜再沒能正麵與宴和歌相遇。
但隻要他轉身,必定能在柱子或花叢後,看到悄咪咪自以為隱蔽看過來的目光。
以及慌忙躲閃的某隻崽。
秘書和導演眾人:“???”
我們也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嗎?
【這是什麼新情.趣嗎?】
盛嚴凜眼中卻浮現笑意,懸著的忐忑心情忽然放下。
他從容不迫的整理袖口,重複秘書彙報的行程。但那故意咬重的音節,卻像是在念給某人聽。
還生怕某人聽不清。
有心人都發現,盛嚴凜最近心情很好,連帶著商業手腕都不似往日嚴酷。
但不是傳聞說宴家小少爺正鬧別扭,盛總追妻失敗嗎?
麵對朋友的好奇詢問,盛嚴凜勾唇:“隻是一場躲貓貓遊戲。”
朋友:“?”
“贏家獎勵貓貓一隻?”
宴列也察覺了弟弟最近的異常。
但無論他怎樣詢問,宴和歌都閉口不言。逼得急了就一溜煙跑回房間把自己關起來。
大有鴕鳥風範。
宴列:“…………”
原本沒太把盛嚴凜放在心上,隻當弟弟是年輕好奇心重的玩鬧的宴列,終於憂心忡忡起來。
“和歌……該不會喜歡盛嚴凜吧?”
他與宴父對視,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悚:完了,宴宴好像是認真的!
而直到想要躲避盛嚴凜,宴和歌才意識到,自己與他的關係到底有多親密。
院子裏的玫瑰花叢是盛嚴凜種下的,牆壁上的掛畫和樓梯轉角的擺件是他送來的,桌子上散落的糖果和有趣小玩意也是他放到自己手裏。
就連完美符合自己口味的小點心,也是出自於盛嚴凜送來的廚師之手。
宴和歌此時才恍然發覺,原來不知不覺間,盛嚴凜已經參與到了他生活的每一個角落,羈絆纏繞,無法分離。
他也試過想很有骨氣的將廚師送還給盛嚴凜。
結果廚師不在的第一天,想他,不在的第二天,想他想他……餓到睡不著滿腦袋都是小點心。
和盛嚴凜。
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已經被盛嚴凜潛移默化養刁了的胃,比嘴巴更誠實的思念他。
宴和歌呆滯許久,才泫淚欲泣的察覺了自己的想法。
他抱著被子骨碌碌來回翻滾,糾結著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盛嚴凜卻沒有讓他為難太久。
像剛好卡著時間。
第四天,失去心愛小點心的宴和歌即將枯萎的時候,盛嚴凜的管家威廉姆帶著廚師們,樂嗬嗬登門拜訪,一臉慈愛的投喂了餓得委屈的崽。
宴和歌:感動!有盛先生在真好。盛門(雙手合十)
等等,不對……
他小心翼翼從蒙在頭頂的被子裏伸出小腦袋透氣,卻猝不及防對上了書桌上散落的糖果。
好像還帶著盛嚴凜的體溫。
他甚至隱約嗅到了盛嚴凜身上的烏木香氣。
想起他從西裝口袋裏掏出糖果,放在自己掌心裏,垂眸向自己輕笑。
紅暈慢慢染上宴和歌的臉頰。
他愣愣呆住,半晌才回過神發現自己在想什麼。
宴和歌:“!!!”
啊啊啊!
他猛地抱住被子把自己蒙得嚴實,瘋狂翻滾,滾來滾去,砰砰撞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