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窗外降了一場雨。
早上起床時，卓承歡感受到空氣中難得的帶有一絲濕意，讓人神清氣爽，簡單地洗漱後，就來到了二樓的小陽台上，趴在欄杆上望著遠處發呆。
過了一會兒，手邊突然多了杯溫水，扭頭看去，是陳凱顥已經起床了，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放空了多久。
“起這麼早，還不到九點呢。”在卓承歡起床的時候，陳凱顥還在睡夢裏，不過關門時候的聲音還是將他喚醒了，所以迷迷糊糊間幹脆也起床了。
“謝謝陳哥，不多睡會嗎？今天休息。”卓承歡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側頭問他。
平時上班時候大家大部分的時間都要浪費在通勤上，相處時間，休息時間都比較少，難得遇到五一假期，是該好好補充一下精力的。但在小屋這種環境下，顯然多抓住這些時間用來增進感情才是他們更優先的選擇。
看到陳凱顥搖搖頭，隨即問了自己一句：“吃早飯嗎？”
卓承歡沒回話，自然地端起水杯轉身，和陳凱顥一起下了樓，直奔廚房。
樓下尚未出現別人的身影，卓承歡問了一句：“其他人都沒起嗎？”
“還沒吧，咱倆算早的，估計都還睡著呢。”
卓承歡呼出一口氣，頓了一下，手上剛拿起一把鏟子，整個人卻突然呆住，雙目無神，定定地站在那裏。
陳凱顥隔了一會發現旁邊沒了動靜，轉頭就瞧見了這好笑的一幕。
“你咋了？靈魂出竅了這是？”陳凱顥輕輕拍了拍他。
卓承歡回過神：“哈哈哈，還有點懵吧，昨晚上睡著的有點晚。”
昨晚發完短信就已經將近12點了，他們倆人都關燈躺下準備睡覺的時候大概已經12點半了，陳凱顥對關燈之後發生了什麼不太清楚，因為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對卓承歡的情況不太了解。
晃了晃腦袋，卓承歡恢複了正常：“閉眼挺早的，但是一直沒睡著，我記得後麵好像聽到了下雨了，我那時候差不多才睡著。”
“我早上起來才發現下雨了的，你要不再去睡會，補補覺？”
卓承歡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將手上的鏟子放下了，簡單熱了兩杯牛奶，端到了餐廳的窗邊坐下了。
看起來就像是早起的老年人。
“等他們起了再做吧，他們要是起得晚又冷了。”陳凱顥被卓承歡拉過來一起坐下。
窗外的雨早已停了，隻是空氣中還帶著點涼意，天色陰惻惻的，卻難得有種自在感。
兩個人捧著杯牛奶不時喝上一口，望著窗外的景色，時不時聊上一句，還是挺愜意的。
時鍾指向9點40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
下來的是鄭依依。
“早。”鄭依依朝他們揮揮手。
“早啊。”卓承歡回過頭。
陳凱顥已經起身：“早，吃早飯嗎？”
積極的態度讓身後的卓承歡抿嘴一笑，想要跟著站起來準備做飯，不過一想不太合適，又坐了回去，打算給陳凱顥留出發揮的空間。
“你們吃了嗎？”鄭依依走到廚房水池邊洗了個手，看了看他們倆，“你倆都起得這麼早。”
卓承歡沒有接話，而是看向陳凱顥，後者笑著回答：“這不是看天氣不錯，起來感受下新鮮空氣。”
聽到陳凱顥的回答，鄭依依皺著眉頭朝窗外看了一眼，嫌棄道：“這不是陰天嗎？”
“說不定下午就晴天了。”卓承歡起身又看了一眼天空，走過去準備把杯子洗掉。
陳凱顥點點頭，看向鄭依依：“你想吃什麼？”
“都行。”
卓承歡將杯子放好，識趣地離開了廚房，給他們兩個人留出獨處的空間。
他一個人來到客廳坐下，隨手拿起一本書來打發時間。這時他才意識在平時的生活中，手機占用了他多少的時間，手上隻有紙張時，有種久違的安心。
“自從那個下午我無意中進了這園子，就再沒長久地離開過它。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它的意圖......”
“有一年，十月的風又翻動起安詳的落葉，我在園中讀書，聽見兩個散步的老人......”
“我甚至現在就能清楚地看見，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長久地離開它，我會怎樣想念它，我會怎樣想念它並且夢見它......”
時鍾上的指針隨著卓承歡的指尖跳動，在他看了將近十頁的時候，陳凱顥和鄭依依已經在餐桌上共進早餐好一會了，樓上也終於開始聽到密集的腳步聲。
合上書，卓承歡迅速來到廚房，目光劃過對麵的餐桌，陳凱顥和鄭依依兩個人的身體距離很近，有說有笑，看樣子進行地很順利。
回過頭，他從櫃子裏拿出幾個雞蛋開始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