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窸窸窣窣的傳來聲音,連帶周遭的空氣也顫著升高了溫度。
“叮鈴鈴鈴鈴!!”一陣急促的鈴聲打破了房間的氛圍。
裴慕隻看了眼來電立馬喝斥男人停下動作,仔細聽來還能察覺出其中掩抑的哭腔 ,男人剛退出去,便被女人踹下了床。
男人未敢有什麼動作,依舊維持著被踹下的姿勢跪坐在床下,安靜的聽著女人接電話。
掛斷。
裴慕揉了揉頭,眉心之間擰了擰似是不滿,便又將視線看向男人。
男人名叫周安,是女人丈夫周晨硯的保鏢,從小和周晨硯長大,卻在其結婚後,和女主人裴慕地下情四年,盡管一直是裴慕單方麵壓製。
裴慕用腳趾勾了勾周安的下巴,瞧周安不語,又氣不打一處來在他胸口上用力踹了一腳。
“你主子要來了,趕緊收拾收拾滾蛋!”裴慕不耐的開始穿衣服。
從始至終,周安隻是跪坐在地上,一言不發。聞言,也隻是默默的穿衣服,依舊默不作聲。
……
和預算的時間一樣,周晨硯準時到達,此刻兩人早已穿戴整齊,裴慕正好以整暇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周晨硯身著精致的西裝,線條簡潔流暢,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長的身材。衣服的質感上乘,隨著他的動作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更增添了一份華貴。
他側目望了眼周安,大步進來,讓客廳內的氛圍無形的增加了幾分壓力。
周晨硯坐在裴慕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並在桌上放了一份文書,輕輕推向裴慕麵前,兩條長腿交替在一起身體微微後仰,下巴抬了抬示意裴慕看一看文書。
周安早已識趣的站到門外,這種場合他通常都不參與的。
裴慕熟練的接過文書,微微側頭露出了脖頸幾處淡淡的痕跡,看樣子像是在極力克製下留下的。
“啪!”裴慕將文書甩在桌子上,手臂環在胸前,側目望向周晨硯。
“不行,我不同意。陳家的珠寶品質那麼劣質,你也敢讓他入駐?!到時候砸的不僅僅是商場,更是我們的信譽。”
“34%的股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到時候我們會吃多少利遠大於他們所賠的。”
隻有在決議這種事上,周晨硯和裴慕才會有交流。此前,兩人幾乎不會碰麵。
裴慕拄著下巴,垂眸思考。頭頂的落地燈映著臉龐,讓本就精致的臉上鍍了層金光。
周晨硯也隻靜靜的等著裴慕思考,看著她那與婚禮時不大相同的神情有些失神。眼眸向下掃 脖頸的痕跡還是不免刺痛了眼。
門外,一道隱忍的目光也定定的落在裴慕身上。
即便知道他們隻是政治聯姻,兩人也不過逢場作戲,可若自己的妻子身上有別人的痕跡,心裏還是一陣酸澀,更何況……
見裴慕抬起了頭,他也沒在細想下去。
“就算現在得利,可若日後跌了口碑,投入再多的資金也挽不回來。”
裴慕知道陳家能分出這麼多的股,周晨硯肯定是下了功夫了,他想吃下這條魚,可是崇裴是她爺爺白手起家,經營了幾十年才有現在的聲譽。若讓一顆老鼠屎掉進來,豈不壞了這幾十年的聲譽了。
“崇裴的名聲不能壞,陳家不能入駐。”裴慕表明了態度,覺得也沒什麼談的必要,便起身要走。
“不壞了崇裴的名聲,那你的名聲還要嗎。”
裴慕怔住,不怒反笑,她第一次這麼看著周晨硯,他倒是變了。
周晨硯從來都是溫潤儒雅的,盡管這隻是他表露出來的。不過,這也是第一次他這麼對裴慕說話,一種責備或是質問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