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何寶貴就跟廖又德準備回到店子去了。
何寶貴收拾了幾件自己喜歡和用的著的東西,裝在那口沒有損壞的皮箱裏,廖又德把電視機和收錄機帶上,他們就離開廖家了。
同行的還有從N市回來參加他們婚禮的陳誌。因為到鄂西小鎮要經過N市,所以他們要同行一段路。
在車上的時候,何寶貴就跟廖又德計算她家跟他家的私情個是多少。
“都結婚了,還分什麼你的他的!”,陳誌說道。
這話應該廖又德說更合適,
這個私情三百多才是廖又德帶入生意中的淨額。
到了自己的店子,何寶貴聽見廖又德的妹妹說沒有生意,這幾天就賣了三十來塊錢。
何寶貴索性讓她拿這錢當車費,送她回家了。
看不出廖又德跟結婚之前有什麼不同。回到小鎮之後,他們的生活有回到了結婚之前的狀況。
廖又德還說隨便就動手打何寶貴。何寶貴當然高興不起來。
結婚快滿一個月的時候,他們又吵架了。
這一次廖又德跑了。
何寶貴一個人守著生意,心裏麵好似塌了天一樣空虛。
以前兩人吵完,廖又德都會來哄她,因為本來就是他不對。她是從來也沒有一次是想主動吵架的。因為這裏雖然不是她的娘家,但是,對於她來說,也跟娘家差不多。她不想搞的難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廖又德總是要把事情搞到打人的份上。
何寶貴苦惱莫名。
她估計廖又德去了S市陳誌那裏,因為廖又德每次進貨比別人多花兩天的時間,就是每次都在中途S市停留了兩天。
知道陳誌是廖又德的好朋友,何寶貴很客氣地買了禮品才去了陳誌家。
果然,廖又德是在陳誌家。
何寶貴就讓廖又德回去看店,說自己要“回門”--新婚女子在結婚一個月後,按鄉俗是要回娘家住一段時間的。
陳誌的媽田金枝就說道:“回門是要有接有送的。”
她在外地做生意,難不成她的娘家要到外地接她回門?
田金枝實在提醒她,她的娘家和廖又德都不重視她?
何寶貴有些許的不快,卻也想到人家也許是隨便說說的,也就沒有往心裏去。
廖又德以前也這樣跑來過這裏,隻不過那時候沒有結婚,何寶貴沒有來找他回家。
其實,何寶貴是想埋怨陳誌和他母親幾句的,但是,田金枝搶先數落起來廖又德:“事不過三,以後不要再往我們這裏跑了。”
所以,何寶貴不好再說什麼了。
夫妻吵架,隻聽說女人跑回娘家的,可是,每次打了人的廖又德反而常常會往陳誌家跑。
還有一句話,何寶貴很久以後才從田金枝這幫人口裏第一次聽說:男跑三貴,女跑三賤。
大約廖又德是早就受過這句話的影響才會這樣跑路的吧。
因為,廖又德僅僅隻有二十一歲,所以何寶貴好長時間沒有把那種他好像有兩個家的感覺跟他常常跑到S市,進貨還每次在S市停留兩天聯係起來。畢竟他們是按老方式正式訂婚結婚的,何寶貴不會想到有那個女人會下賤到甘心當廖又德的“小老婆”。
當時的人們即使四五十歲了在男女關係上也是很單純的。
何寶貴因為找不到婚姻不和諧的根源,所以,很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