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總是讓人感到神清氣爽,而在這大山之中的空氣更是分外的清新,可此時的平凡卻沒有那種閑情逸致去享受那種清新空氣帶給自己的暢爽感覺。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胸中似乎多了很多莫名的東西,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清早的陽光肆意的灑在那依舊俊朗的臉龐之上卻多了幾分落寞少了幾分活力。
此時的夏平凡對於在一旁偷偷看著他的葉芯萍來說是那麼的陌生,以前那快樂而簡單的平凡哥哥到哪去了,芯萍本想來和平凡聊聊的,看是當他看到那麼落寞的夏平凡後,卻沒有上前打擾,因為她知道此時的夏平凡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冷靜,於是她便轉身離去了,同時也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我不要我的平凡哥哥變成這個樣子,所以我要幫助他。
“可以動身了嗎?少爺。”一聲厚重的嗓音隨著初晨的微風吹進了平凡的耳中,也印在了他的心中,“少爺”二字對於他來說是那麼的陌生。
平凡轉身漠然道:“莫大叔,我不是說過了嗎,叫我平凡就好。”莫大叔看著麵色平靜的平凡微笑道:“嗬嗬,一時間還不習慣,那我們走吧,你姥爺說就不出來送你。”
“哦”平凡並沒有過多的追問為什麼姥爺沒有出來送他,因為他知道原因。所以他需要做的僅僅就是將自己需要做完的事情趕緊做完就好。
姥爺家離平凡生母的出事地點並不是很遠,但對於平凡那再熟悉不過的蜿蜒小路此時卻有一種心酸的感覺。那是一種即將麵對親情而又不敢麵對的無奈,誰能想到時隔二十年後的母子相見已然是陰陽兩隔。或許是五百年的牽絆才有緣分做母子,但是這份牽絆對於此時此刻的平凡來說是那麼的短暫而痛苦。這一世的他們也許注定無法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但上天至少讓平凡知道了有這麼一個人曾經是那麼的愛他,雖未謀麵,卻已感覺到了那個女人對自己的疼愛,距離越近那種感覺越是強烈,也許這就是血濃於水的紐帶,那是誰也割舍不掉的情懷,即使是死神!
平凡安靜的向前走著,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的安靜,整段路程誰都沒有說話,可能兩個人都有著各自的想法,但自然的規律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情緒而改變,山間的風依然不急不緩地隨著自己的意願肆意地穿梭在樹林之中,偶爾吹落了幾片落葉,為這沉重的氣氛渲染了幾分悲傷。誰說這些隨風飄落的樹葉就不懂得白雲的無心呢?可是安靜的氣氛總是讓人感到壓抑,似乎有人終於按捺不住這份早該打破的平靜了。於是莫大叔將手攔在了平凡的身前示意在停了下來,少了二人的腳步聲,原本安靜的山林已經不能說是安靜了,因為就連平日裏時常可以聽到的鳥叫聲,也停止了他的歡鳴,一片死寂——充斥著死亡氣息的安靜竟連風兒也暫時止住了它那肆意奔竄的熱情,越發平緩的遊蕩在在古老的山林間。
莫大叔看了看四周,一股莫名的緊張感充斥了他的全身,對於一個常年處於危險境地的他而言,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了,那是野獸逼近危險即將蒞臨的感覺。眼光平靜的掃視著四周,嘴唇一張一合之間發出了沉重卻深遠的音波:“不知是哪位朋友跟了我們這麼久,不妨出來讓莫某人見見。”那聲音雖然不大,卻似乎能夠傳播的很遠,搭乘著山林間的微風竟久久未能散去。
“嗬嗬,不愧是鬼影—莫林,光是這傳音擾神之術,就讓我三人無法再隱藏氣息了。”平凡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三人,不經意間竟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在這三人身上竟感受不到一絲人類的氣息,而莫大叔也將平凡輕輕往後推了一下。這是他在麵臨危險時一種習慣性保護人的動作。“平凡,等會若是見情況不妙,你就自己先跑吧。”平凡見莫大叔那認真的表情即使不知道麵前的三人有多厲害也清楚此時他們的情況並不樂觀。“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說完便離開了莫大叔一段距離,之所以平凡沒有立即逃走,而是他知道即便他現在逃走也是無濟於事的。
危險的氣氛,不斷的充斥著五個人的周圍,誰也沒有先開口,也許是強者這間的默契,誰先打破這份戰鬥前的寧靜誰就暴露了自身的氣機。不過眼前的三人似乎並不打算一起出手,其中一位麵色蒼白,瘦骨嶙峋的幹癟中年人率先站了出來,那隨意搭在頭上的發絲淩亂的遮蔽著他那陰森恐怖的臉龐,輕輕抬起的右手食指彷如死神指引最終定位在了夏平凡所在的位置,一種令人難受的嗓音折磨著在場每個人的心靈:“將他交給我們否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