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沒人看著,你可別又鑽進牛角尖裏去……」
「……再敢自暴自棄,我還回來揍你……」
「……不要總惹人家小姑娘生氣……」
「……要和大家好好相處,別說話隻說一半,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錆兔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猛地意識到他這話似乎說的有點太多了。
真是的,明明想好了要帥氣地離開的……這可不像是他該有的樣子的啊。
他看了一眼天空。
這麼耽擱了一會兒,太陽早就升到了頭頂,再不趕路,隻怕今天晚上義勇就要趕不到下一個村鎮了。
「就這樣,我該走了。」
錆兔想了一下,取下斜戴在自己腦袋上的那個嘴角畫著疤痕的狐狸麵具。
當初去參加最終試煉的時候,鱗瀧先生曾經送給過他一個相同款式的麵具。那張麵具在他死後掉在紫藤山林的枯枝下,這麼多年過去,早就腐爛的不成樣子。
在他身死之後,因著他的執念,靈魂顯現出來的裝扮也有這麼一張麵具。
後來,他的靈魂憑依在稻草人身上,稻草人受他的影響,原本橢圓的麵具化作帶疤痕的狐狸,然後就被義勇一刀給劈了。
眼下的這一張是錆兔求鱗瀧先生重新做的一張。
錆兔將麵具戴在好友的頭上,滿意地點了點頭,用力拍拍好友的肩膀,想要通過這樣的姿勢將自己的力量和信念都傳遞給好友,「義勇,要帶著我的份一起好好努力啊!」
「……還有,幫我向蔦子姐姐說聲再見。」
說完,這個溫柔又開朗的少年向好友揮手告別,帶著灑脫的笑轉身走向未知的小路。
富岡義勇目送錆兔離開,他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狐狸麵具,再抬眼時那雙暗藍色的眼中寫滿了堅定。
燦爛的陽光下,他同錆兔背道而行,獨自踏上隻屬於他的道路。
他已經不會再逃避,不會再自卑,腳下的路該怎麼走,他已經牢記在心裏。他會連同錆兔和姐姐的那一份一起,為了實現他們共同的期望加倍努力下去,直到生命的終結。
不過……
嗯……
那個……
剛剛錆兔拜託他什麼來著?
和蔦子姐姐說聲再見?
蔦子……姐姐???!!!
…………
炭治郎彎腰往地上一滾,躲開一根忽然向他彈射過來的竹子,在地上翻了兩圈之後好不容易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完最後一段路。
這是鱗瀧培育師為他安排的體能加反應速度的訓練。
炭治郎曾經依靠燒炭賣炭為生,體力比尋常人家的孩子強上一些,但也強的有限,再加上狹霧山空氣稀薄,山裏還被鱗瀧左近次設置了很多機關,炭治郎體力流失的速度極快,每一次往山上走一個來回,他都得耗盡全身的力氣。
好在他慢慢熟悉了機關擺放排布,這項任務便逐漸變得輕鬆起來,至少現在不會一結束就躺在地上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
「灶門少年,做的很好!」煉獄杏壽郎出現在炭治郎的身邊,「休息一下,然後進行揮刀練習。」
炭治郎拖著沉重的身體一圈一圈的慢慢走,讓心跳和呼吸逐漸平靜下來。在看到煉獄杏壽郎的時候愣了一下。
之前在這裏等著他的都是鱗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