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任雪柱大人,也信任雪柱大人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定有她的理由。
不過嘛……
「鱗瀧先生一定會被嚇一大跳的。」錆兔半是苦惱地搖了搖頭。
雪姬搖了搖頭:「富岡義勇的鎹鴉已經先一步給鱗瀧培育師送去消息了。」
收留一隻鬼畢竟不是小事,總要事先有個準備。
錆兔聳了聳肩,轉移話題,再一次熱情地向雪姬推銷自家的老師和狹霧山:「鱗瀧先生心地很善良的,一定能接納彌豆子和炭治郎。」
他繞著炭治郎轉了一圈,笑眯眯地想,他們水之呼吸一脈說不定就要多出一個小師弟了呢……
雪姬一聽錆兔的話,立刻緊張起來,她警惕地看著少年,聲明主權:「炭治郎隻是『暫時』在狹霧山住一陣。」
灶門一家身上的金光一看就很不尋常,她必須要弄明白這些金光究竟是什麼東西。在那之前,她必須要保護炭治郎的安全。
更何況,
「炭治郎和彌豆子是惡鬼的受害者,不是鬼殺隊隊員。」雪姬認真地說。
隻要還有一點希望,鬼殺隊就一定會盡力幫助彌豆子變回人類。到時候,這對遭受苦難的兄妹可以和他們的家人團聚,重新開始嶄新的生活。
炭治郎隻是個普通的孩子,他不用、不應該、也不需要一腳踏入危險的黑夜,置身在人和鬼的這場戰爭之中。
「雪柱大人是這麼認為的嗎……」錆兔嘆了一口氣。
他看了一眼背著竹筐專心趕路的炭治郎,溫柔的銀色瞳孔中揚起某種無奈的篤定,「炭治郎說不定不這麼想吶。」
這是一個心懷正義的、溫柔的男孩,一定不會對發生在眼前的悲劇視而不見。
設身處地的想,如果他的親人被惡鬼傷害,而他有機會、有能力阻止更多悲劇的發生,他會怎麼做?
錆兔知道,他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不論付出多少汗水和努力,不論將來會遇到多少危險和困難,他都想要握住刀,想要保護自己的親人,想要拯救更多無辜的人。
鬼殺隊的劍士們,無論是已經犧牲的,或者依然活躍著的,無論是柱還是癸級,大家都懷著同樣的心願和意誌,投身於斬殺惡鬼的戰鬥。
而炭治郎,這個男孩和他、和鬼殺隊的大家都是同一類人。
因為要照顧炭治郎的體力,雪姬和富岡義勇不約而同地放慢了趕路的速度,在路過城鎮時也不會像之前那樣直接走人,而是選擇找一家旅店歇息一晚。
富岡義勇時不時就會抽出時間去周圍巡視一圈,把膽敢冒頭的惡鬼一刀殺了。就算是這樣,依舊有不走運的惡鬼直直朝他們一行人撞上來。
在一家旅店休息的時候,炭治郎打開竹筐的蓋子,將彌豆子抱出來。
白天一直在趕路,隻能委屈彌豆子縮在竹筐這樣狹小的地方不能動彈,這家旅店的後麵有一片無人的空地,他想在入睡之前讓彌豆子出來活動活動身體,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咦?你這小鬼,竟然和一隻鬼待在一起還沒有被吃……有意思……」
伴隨著突兀出現的聲音,鋪天蓋地的惡意像一座大山一樣籠罩在炭治郎的頭頂,他就像是遇到了貓的老鼠,手腳僵硬,直冒冷汗,根本沒有辦法動彈哪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