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他們的年會。
車子到達酒店,文禾下車時腳步一頓,周鳴初問:“緊張?”
文禾看了眼水牌,搖搖頭:“還好。”
周鳴初抬手,輕輕搭住她的腰。
文禾跟著周鳴初,從出現在宴會廳樓層的那一刻起,就備受矚目。
最先看到的熟人是晶晶,她已經是培訓部主管,今天領著部門的人上節目,一副海盜船長的扮相,表情因為看到她而更加滑稽:“……我靠!文禾!”
文禾想過去跟她打招呼,被周鳴初扣住手:“進去再說,著什麼急?”
一進宴會廳,總經辦的孟珍珍摸了摸心髒,猛地看眼章茹。
章茹無辜地往旁邊一指:“你問寶哥,別問我,我乜Q都不知道。”
大區經理那一邊,鄧寶昌笑得高深,主動上去打招呼:“周總,文禾,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寶哥。”文禾逐一打招呼,看見自己的老上司:“汪總。”
汪總伸手跟她握了握:“歡迎回來。”簡單,但飽含深意的四個字,文禾微微一笑:“謝謝汪總。”
她跟著周鳴初打了一圈招呼,很快脫離他,獨自社交。
老同事和生麵孔都有,此時幾乎都認識她,不管是以前的崗位,還是現在的身份。
章茹很快領著一幫人圍上來,七嘴八舌。
大家對於這件事的驚訝程度不亞於當時得知葉總和章茹,但一轉眼,章茹連孩子都要生了。
晶晶死死地抓住文禾:“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出了e康才跟周總在一起的!”
文禾點點頭:“是的。”
章茹也說:“是的,我可以作證。”
孟珍珍說:“你閉嘴!你們兩個穿一條褲子!”
“你吹啊?”章茹抓著文禾跑了。
但比起八卦,促狹更多,不停有老同事過來聊兩句,熟絡,融洽,仿佛她沒離開過。
老董事長對文禾也有印象,那一年的女主持人,記憶猶新。
他問周鳴初:“應該不是最近的事?”
周鳴初點點頭:“有這麼久了,我爸見過。”轉頭,見文禾又換一帶待著,不用他領,她悠遊自如,身上一條禮服裙料軟過膝,跟身材貼得很好。
周鳴初卻想起她在前台時穿的套裝,工整,熨貼,她每次坐下都要往兩邊抹一道,起來時同樣,先要拍拍下擺,仿佛前台有多大灰塵。
那時候的謹小慎微,和現在截然不同。
她在千百道的視線中矗立,熬過沸沸人言,熬過半尷不尬的成長期,重新回來這裏,這張背不用刻意去挺,也已經筆直。
當然這天的年會,酒也喝得不少。
周鳴初也奇怪了,明明同一桌同一席,她的活動範圍比他還大得多,結束時摸她額頭:“喝多了?”
文禾嘴硬:“我沒怎麼喝。”
周鳴初垂眼看她,伸手把她圈在懷裏,低下頭,兩人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吻。
吻完,周鳴初拍拍她後腰:“這叫沒怎麼喝?”她呼吸裏的酒精濃度比他高。
文禾淺淺一笑:“你不是會吹薩克斯麼,今天怎麼沒吹?”
周鳴初說:“我吹薩克斯,你吹什麼?”
文禾伸腳踢他,周鳴初勾住她小腿,端詳著她的嬌俏樣,慢慢也笑了。
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回家後人很燥熱,手很直接,文禾被他抱到房間,他說眼睛還看不太清,所以全部的燈都打開,眼神在她身上巡睃,動作間討伐的意味也濃重。
文禾配合著他,兩隻眼烏黑濡濕,豐滿從禮服的細帶漏出來,每一寸都是犯癮動機。
結束後很久,兩人都像睡過一覺,周鳴初忽然說:“我夢到我爸了。”
文禾嗯一聲,往他懷裏拱了拱,等他後麵的話。
周鳴初卻沒再講什麼,攬著她,沉沉地睡過去。
年會後,範鵬舉報了穀誌德的職務侵占,他私廠還有一些稅務問題,七七八八地疊下來,刑期不會短。
文禾陪著周鳴初去給他爸爸掃墓,他頓在那裏很久不說話,最後也隻是往墓前倒三杯酒,領著她走了。
年前,文禾跟著去汕尾海釣。
廣東海域的303浮台,像海中心的一座小島,海水很清,清到能看到魚在水下遊。
釣魚的人坐了一圈,這種事確實有癮,一杆杆地抽魚,空箱來滿箱走,有些人為了掙錢,有些人純娛樂。
但水流也很大,浮台像在走動,宋川居然暈船,躺在塔中央差一點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