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1 / 3)

他也曾經半開玩笑地說過,說她在外麵怎麼玩都可以,但記住要在他身邊,不然他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剛在一起的時候也說等了她很多年,是為了她離的婚。

到現在,是盧靜珠一想起就毛骨悚然的程度。

周鳴初問:“你診所的投資人是他介紹的?”

盧靜珠說:“是他牽的線。”

“他為什麼這麼做,你想清楚了?”

盧靜珠抖著嗓子說:“想清楚了,他也是個神經病……”但報複的,應該不是她過橋抽板。

穀誌德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周鳴初點掉電話,儀式結束後跟許明燦幾個人商量一些事,各有各的方法和渠道,所有人把頭緒一碰,各自去忙。

回家後擰開音響,音樂鋪滿房子每一寸。

讀書時候懶,在家不願意出去,每次父母一吵架他就感覺房間在扭曲變形,剛開始希望自己耳朵能長一點,聽清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後來希望空間能再扭曲一點,最好把他壓聾,聽不到任何爭吵。

再後來音響一開,聽不到任何爭吵,樂器一吹,連自己的聲音也沒有了。

躺會,起來去喂魚。

到缸邊時手機震動,周鳴初抬屏看了看,伸手劃開,那邊傳來文禾的聲音:“喂?”

周鳴初打開蓋,檸檬鯊的嘴立馬拱出水麵,被他用食盆把腦袋壓回去。

終於打通他的電話,文禾在那邊聽到動靜:“你在忙麼?”

“在喂魚。”周鳴初說。

“哦,這樣。”文禾猶豫了下,問道:“你……還好麼?”

周鳴初隻說了一個字:“好。”

隔著聽筒,文禾看不到他什麼表情,想了想又說:“你爸爸的事,你不要太難過了。”

周鳴初問:“你那時候不難過?”

文禾抿了下嘴角,當然難過,就是因為她也經曆過難受過,才更能體會他的感受。

“節哀順變吧,意外這種事,都料不到的。”她安慰他。

等很久,隻等來周鳴初一句:“有電話,掛了。”

從頭到尾他語氣都很平靜,但越是這樣,文禾越是一顆心揪得不好過。

父母去世時她才上三年紀,三年級是可以哭得歇斯底裏不顧形象的年紀,但周鳴初,她猜他現在隻是一臉的麵無表情。

果然幾天後遇見,周鳴初毫無異常。

是在給她們慶功的餐廳,她中途出去接電話的時候看到周鳴初一幫人,文禾都認識,他們也認識文禾。

露台上的周鳴初在抽煙,側頭看她一眼,幾秒後收回視線,跟旁邊的朋友說著什麼。

唐書宜帶著孩子過來:“叫姐姐。”

“安仔。”文禾蹲下去跟小朋友玩,伸出一根指頭握握手,另一隻手點他臉頰逗弄。

玩了會,不可避免地提起周鳴初爸爸的事。

唐書宜跟她也算有交情了,低聲問:“你們兩個真分了?”

文禾點點頭:“嗯。”

唐書宜默默歎氣:“怪不得送行那天沒見你。”

文禾嘴角微動,想說自己在國外趕不回來,又還是低頭逗小朋友,彈他外套上的小掛件。

玩了會忽然想起盧靜珠,文禾問了一句,唐書宜表情複雜,說盧靜珠的臉剛做完手術,修複手術。

文禾一愣:“是……傷到臉了麼?”

唐書宜點點頭,事故瞬間受到的那點傷,對盧靜珠來說,幾乎是毀容了。

她覺得唏噓,生孩子之前盧靜珠還說幫她淡妊娠紋,沒想到最後,反而是她幫她修複臉上的傷。

換作以前,盧靜珠那張臉就是她自己的活招牌,但一個醫美醫生自己的臉上卻留下猙獰痕跡,對她的事業來說是巨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