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心裏非常氣悶。本想把雍來儀養廢了,變成自己折磨純貴妃的一顆棋子,卻終究斬不斷人家的母女深情。
皇後本就在氣頭上,又聽到雍來儀幾次三番頂嘴聒噪,便更覺煩躁。她心裏冷笑,心想雍來儀到底是別人肚子裏爬出來的小畜生,你就是對她再好,也永遠比不上人家自己的親娘。
皇後臉色鐵青,過了好半晌才開口說話,“茲事體大,本宮也做不得主。來人,將消息呈送陛下一份,大家且都候著等待皇上發落吧。”
因為本朝民風開放,並不存在什麼男女大妨,所以皇後幹脆讓人撤了內外空間的遮擋,親自帶領全部女眷來到外間,眾人便按著位次、身份,依次落座。
外間現場內庭司的官員正在忙碌勘察審訊,屋內眾人都是一片麵色凝重,氣氛十分壓抑。
等了片刻,內庭司掌事匆匆而入,在見禮之後如竹筒倒豆一般,將查案所得一一道來。
據內庭司掌事所言,當時皇帝吩咐在月華宮設宴之後,貴人們便都去了屋內,外邊留守的除了月華宮的下人,還有皇後宮裏的五人、內庭司撥過去的十人。
不過被調撥過來的這十五人都是臨時被叫過來的,根本來不及準備任何東西。而且他們隻是承擔了將坐席從禦花園搬到月華宮的苦力工作,往來匆匆,人多眼雜,他們完全沒有機會做任何手腳。
但為了保證證據的可靠性,內庭司掌事方才在院子裏,讓人查了今夜出入月華宮的所有宮女太監的身體和衣物,在一番仔仔細細檢查之後發現所有人身上並未沾染任何血跡,衣服上也沒有其他可疑氣味和毛發。
說到這裏,內庭司掌事頭垂地更低,出言也更顯謹慎了些,他接著說道,“為了繼續查清真相,臣懇請陛下允準搜查月華宮。”
皇帝高坐上首,神情喜怒不辨,他沉聲緩緩說到,“朕相信此事與純貴妃無關。荀卿,你盡管放手去查,務必給朕把那幕後黑手找出來。”
此言一出,內庭司掌事荀修心裏頓覺慶幸。早知純貴妃受寵,不知竟如此受寵,還好行事之前選擇了先報備請示,否則人還不得被他給得罪死了。
“臣遵旨。”荀修按耐住內心的喜悅,回了話後便退了出去,觀他步履,明顯較進門之前輕快了許多。
對於這個結果雍來儀心中早有預料,然而麵對父皇如此直白的回護,她在感動之餘也不禁皺起了眉頭。父皇此舉太過了些,這讓皇後情何以堪?其他人又怎麼看她們母女?
雍來儀環視四周,果然發現在位的大臣們幾乎都是一臉深沉不忿的模樣,皇後臉色更是難看。
“你得意了吧。”
一束輕微但語氣無比怨毒的話傳進耳朵。雍來儀沒有回頭,想了想,她麵不改色的低語,“我有什麼好得意的?孝儀,皇姐奉勸你一句,父皇與母後他們之間的事我們小輩做不了主,最好也不要做主,小心別把血濺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