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伴隨著我的慘叫,我的身體重重地跌在了地上,我頓時疼得失去了知覺。
等我睜開眼睛,太陽已經又一次出現在我麵前了。我覺得臉上濕漉漉的,難不成是露水嗎?也對,秋天的露水是很多的,榴香就經常收集露水煮茶喝。
想起榴香的茶,就覺得肚子很餓,昨天好像都沒吃東西,肚子也在咕咕咕地抗議了。我轉了頭,一張碩大的臉就貼在我前麵,我吃驚地往後仰頭,後腦勺又狠狠地撞在了牆上,我吃痛地捂住腦袋,低低地呻吟了下,畢竟在別人家不知名的地方,還是要小心點。
頭的主人還以為我在表演什麼,汪汪叫著歡快地在我前麵跳躍。我無奈地捧了臉,吃驚地發現,臉上是它的口水。哎,虎落平陽被小犬欺。雖然它長得挺招人愛的,全身雪白,耳朵卻是黑的,像兩個煤球掉在雪地上,圓滾滾胖乎乎,不知道拿什麼養的,但是可愛它也不該嚇我啊,也不能把口水弄到我的臉上。我得趕緊找個地方洗洗臉。
我貼著牆根,一點點地蹭起來,站直了身子才發現自己真的摔得很嚴重,右腿根本沒辦法用力,背上似乎也不太對勁,腰好像直不起來了。老天肯定是在懲罰我離家出走,爹娘現在肯定是擔心又傷心,雖然我留了書信給他們。
我擦了擦掉下來的眼淚,這東西給我洗臉是不夠的,還是正正經經找個地方洗臉吧。前麵好像有個水池,我一跳一跳地往前蹦,煤球似乎很歡,在我腿邊一會兒前一會兒後地跳。它還真當我是在跟它玩呢。真拿它沒辦法。
終於跳到了池子邊,找個平整的石頭坐下,捧起水,往臉上拍了拍,春天的水還是涼得我打了個寒噤,回頭看煤球歪著腦袋看我,便笑嘻嘻地灑了點在它臉上,它趕緊甩甩頭,用爪子在臉上連著抹了幾下,那個樣子把我逗得笑倒在地上。
我側過身子,捂住肚子,現在笑對我也是一種折磨,一笑起來渾身都痛。煤球忽然汪汪叫著,從我身上跳了過去。我詫異地轉過頭去看,斯地吸了口冷氣,有個錦衣少年正麵色不善地看著我。我慢慢地把頭轉回來,輕輕地坐起來,再小心地站起來,遮起臉,我跳我跳,蒼天啊,要保佑他別看到我。
偷偷地透過手指縫隙往後看,咦,不見了?呼,安全。
“是在找我嗎?”聲音忽然從前麵響起。
轉回頭,看見他就在眼前,我驚得往後退了幾步,我又忘記了,我是個傷殘人士,等我想起來的時候,我已經在水裏撲騰我的雙手了。
救命,我不會遊泳。從小到大,隻在澡盆裏憑自己的想象練習過。
我說過雖然是春天,但水溫還是低得足以讓我洗個臉都打寒戰,更何況整個人都浸在水裏,我在撲騰的間隙,看到岸上的那個人正雙手抱懷,饒有興致地看著我,他以為本小姐在表演麼?我生氣了,這個沒有人性的人渣。我要在心裏詛咒他一千遍一萬遍,但是現在我沒空詛咒他了,因為我在距我一臂之遙的地方發現了生平最最恐怖的動物癩蛤蟆!!娘啊,別靠近我。我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拚命地往岸上跑。
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感謝老天爺,讓我能再一起站在地上,哦,是趴在地上。好不容易緩過精神。我艱難地站了起來,我想我肯定是得罪了哪路瘟神了,而且還不止一個,眼前就有一個。
我恨恨地轉頭朝他瞪了眼,才發現他居然滿麵春風地看著我,那神情就好象看了場免費的好戲那麼滿足。沒人性的家夥,我要繼續在心裏詛咒你。
我忽然想起來我此行的目的,似乎被打岔打得太久了,我得趕緊出去,找到齊府,再舒舒服服地躺他們家門口,以舒展舒展我可憐的受傷的身體。
我舉目眺望了一下,這個園子好像很大,而且花木很多,現在這個季節正好是草木發春,整個園子姹紫嫣紅地,煞是好看,要不是因為我是從牆上下來的,不宜久留,我還真想好好欣賞下呢,看看哪些東西我的院子裏沒有,嘿嘿,再想辦法弄回去,我在心裏偷偷樂了一下,那我的小院就越來越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