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真倔,如果不是因為冷家豪,殷離倒是願意勸勸她,別再執迷不悟了。
可是現在牽扯到了那個男人,她都不理智了,又何況這個女人。
“你真的什麼都願意?”殷離看了看她,將自己的眼光向下看去,心裏忍不住的開始泛起疼痛,她怎麼會有了冷家豪的孩子!
徐曉萱不自覺地捂著小腹,忍著心裏的劇烈跳動,很有誠意的點了點頭。
“那就打掉孩子,跟他離婚,或者我會馬上同意也說不定!”殷離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到底是孩子重要,還是男人重要,你自己選吧!”
如果冷母知道當初的決定會讓自己的孫子麵臨這樣的境況,恐怕說什麼也不會指給徐曉萱這樣一條路,她也是個女人,可是卻估量錯了女人那些恐怖的嫉妒心。
徐曉萱以為自己聽錯了,此刻臉色蒼白的望著她,“殷小姐,你真的要這麼逼我嗎?”
殷離舉起手搖了搖,“錯了,不是我逼你,是你逼我,既然都要付出,憑什麼就你一個人省心。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就當我沒有說過這些。”
徐曉萱的身體有些哆嗦,想張嘴可是卻怎麼也張不開。
殷離冷哼了一聲,“就知道你不願意,算了,就當我今天沒來吧。”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然後站起身,就要離開。
徐曉萱一下拉住了她的胳膊,眼淚一下就在眼眶裏麵轉著。
殷離的心被這樣的眼神狠狠的一震,然後她別過臉去,她告訴自己不能心軟,曾經對冷家豪的那些付出都被眼前這個女人剝奪了,她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說放棄。
車來車往的街道,紅燈閃過又是綠燈,一天一個晚上白晝黑夜,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腦海中閃過了,徐曉萱還坐在西餐廳內,麵前擺著一杯涼透了的咖啡,室內的溫度暖和宜人,她卻渾身冷的猶如身在冰窖。
對麵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但殷離的話卻深深地釘在了她的心裏,三天,她隻給了她三天的時間。
她的雙手突地收緊,眼中流露出無比的悲傷,孩子,為什麼會是孩子?
她魂不守舍的回了公寓,滿身的疲憊讓她一進門就暈倒在了胡豔梅的懷裏,這一個突發狀況讓這個習慣安逸的女人一下嚇壞了,她忙手忙腳的將她弄到了沙發上麵,然後就給李毅打了電話。
沒有半小時,一個陌生的女人來了,她看見了在沙發上麵冒著冷汗渾身有些發抖的女人,一下就縱了眉頭。
她白皙的大手敷上去,觸手竟然是高熱的溫度,她又看了看腹部那高高隆起的形狀,直說真是個不稱職的媽媽,都這個月份了竟然還會讓自己病成這樣。
不過說歸說,她還是采取了有些簡要的措施。
入夜的時候,徐曉萱冒著冷汗驚醒了,身上已經沒有了初時的高溫,但身體依舊有點熱,她舔了舔嘴巴,伸手想去勾著桌邊的那杯水,這時候身邊有些動靜,她嚇了一跳,就看見房間裏麵的燈打著了。
一股幽香傳過來,不是那種人工的合成香精,而是混合著藥液的體香,她一抬頭就看見一個年輕幹練的女人站在炕頭,將那杯水遞給了她。
她接過來喝下去,然後才開口問著,沒想到一張嘴滿是沙啞的聲音,“你是誰?”
有些薄涼的手撫上自己的額頭,然後她聽見那個女人說了一句,“不錯,燒已經差不多退了。”
徐曉萱心裏疑惑著,怎麼自己發燒了嗎?
那女人似乎並不喜歡自己,接過水杯語氣就有些不合善了,“你是個孕婦,如果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那就等於扼殺自己的孩子,這次算你命大,大人孩子都沒事,可是這種事情難保下次還沒事,我的話說完了,該怎麼做你自己應該知道。”
徐曉萱被她說的心裏不好受,扼殺自己的孩子,她真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
那個女人看了看此時麵露哀傷的徐曉萱,也就不說話了,告訴她白天的時候多喝些水,如果有事再給她打電話。
徐曉萱這才想起來,她就是李毅的那個朋友,怪不得看起來有些眼熟,她沙啞著聲音跟她說了聲謝謝。
臥室裏麵安靜了下來,徐曉萱又想起了白天的事情,心焦如焚,到底該怎麼辦,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難道真要得到一個失去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