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馳而來的黑色轎車,走下一個像風一樣的男子,他修長的雙腿快步的衝到了電梯間,手指不停的按著開關鍵,第一次覺得把家安在了十八層竟然會是這麼的遙遠。
他氣虛喘喘的走到了自家門前,修長的手指按上去,哢吧一聲門鎖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蒼白如紙的女人的臉,那淒楚的模樣直擊他的心田,讓他心髒猛的一陣收縮,腳步不自覺地走了過去,“小萱,我回來了!”
空洞無神的眼眸看過去,似乎找不到任何的焦距,直到那雙修長帶著溫熱的大手扶上她的麵龐,早就死寂的心才又開始了跳動,眼淚嘩啦一下流了下來。
他扶起她,冰涼的身體讓他心裏一驚,尤其是滿身的冷汗,讓他一下愧疚又悔恨。
他的手向下,彎腰想抱起她,卻觸到了裙底那濕儒的黏膩,他的心裏一驚,然後將手收了回來,竟然是觸目驚心的紅色,他的眼睛一下瞪大了,心跳立即的開始加劇,一種無邊的恐懼蔓延至了他的全身,他伸手用力的摟過身邊無聲的女子,眼淚就那樣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
然後彎腰小心的抱起了她,盯著她的雙眼吼著,“你傻了嗎!”之後竟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然後高大的身軀一轉,抱著她直衝醫院。
徐曉萱窩在他的懷裏,雙臂緊緊地勾著他的脖頸,蒼白無色的嘴角微微彎起,這一刻她忽然不怕了。
醫院內,搶救室的紅燈刺目的亮著,冷家豪顫抖的站在原地,淺色的西裝上麵都是紅色的印記,雖然比不上上次住院的心驚,但是從李毅剛才緊皺的眉頭就可以讀懂,這次似乎更是驚險。
錐心的懺悔,後悔沒有聽從劉義的勸告,早一點回來,如果他能理智一點,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他想起小萱那空洞的眼神,心裏就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刺痛。
若幹個小時過去了,他的雙腿早就站的麻木了,可是還是維持著那個姿勢,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那些沒邊沒際的事情根本就不能改變什麼,他這輩子就是栽在了這個女人手裏,就算她是那個有心人,他也不能再放開她。
這時候紅色的急救燈終於滅了下去,李毅帶著眾人走了出來,看見冷家豪先是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她很虛弱,需要靜養,不要再刺激她。
冷家豪心裏一陣窒息,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然後推開門走進去。
意料之外的,那張潔白的炕單下麵,那高高隆起的肚子還在,他有些喜極而泣,感謝老天爺真是待他不薄,沒有因為他的自私而收回了賜給他的寶貝。
他激動的握住了徐曉萱的手,眼淚一下就掉落在她的手心裏麵。
徐曉萱虛弱的張開眼睛,幹裂的唇角看著他,這一刻不用任何言語,兩個人的心一下就沒有了任何的阻礙。
她懂他也懂,就這樣一雙手輕輕地握在一起,再也沒有分開。
門外冷母深深地歎了口氣,隻告訴身後的王嬸小心的伺候著,然後就離開了醫院。
這一住就是一個月,期間冷家豪幾乎是沒有離開過,除了不得不出去的時候,都是一門心思的守在自己的妻兒身邊,徐曉萱沒有恃寵而驕,隻是很平常的接納著他。
在即將出院的那一天,冷家豪突然接了個電話,風風火火的就回了海天,說是下午的時候再來接她回去。
對此徐曉萱沒有說什麼,冷家豪能這麼守著她她已經覺得很滿足了,但是心裏即便是再愛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激情,所以大多數的時間她都是安靜的。
冷家豪對此也是沒有一點辦法,知道這次傷她很深,甚至差點就失去了小寶寶,所以他對她給的懲罰,心甘情願的接受著。
他一走這裏就顯得冷清了,雖然徐曉萱沒什麼表現,但已經很習慣了他在身邊的日子,這一個月她都是待在醫院裏麵,對外麵的情況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她猜也猜得出那場風波還沒有過去,甚至於連劉義都沒有了任何的消息。
她什麼都不說也不問,但不至於不會想,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她也學會了忍耐,他不說,她也不想問,有些事情說出來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所以她寧願相信自己看到的。
閑下來的時候,徐曉萱就願意對著自己的肚子說說話,雖然知道小家夥不一定聽得見,但是他總是能歡快的回應自己一下,在肚子裏麵動的歡快極了,每到這時候她臉上那掩不住的慈性光芒遮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