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豪將車停在了樓下抬頭看去,卻沒有了再上去的勇氣,他剛才已經給胡豔梅打了電話,確認小萱是又回到了這裏,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這麼將車開到了這裏,他知道她還在氣頭上,如果能解釋他剛才就已經解釋了。
就這樣一直站著直到了深夜,他的身邊已經堆滿了燃燒過後的煙蒂,車廂裏麵都是白色的煙霧,而他的臉上也出現了難得憔悴的胡須。
樓上,徐曉萱呆愣愣的坐在小炕上,胡豔梅給她做的飯,她隻吃了一點。
胡豔梅過來收拾碗筷,不忍心的又說了一句,“冷總在樓下站了很長時間了,小萱你們這又是怎麼了?”
徐曉萱的頭動了一下,但還是沒有說話,她該說什麼嗎?
胡豔梅隻得歎了口氣又走了出去。
第二天天氣陰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想要和心情不好的人作對,吃過了早飯就開始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
徐曉萱還是維持著那個姿勢,站在窗前向外看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總覺得這就是一種習慣。
冷家豪是在淩晨的時候才離開的,當時汽車的聲音特別的響亮,躺在炕上輾轉難眠的徐曉萱是聽得真真切切。
而在她不知道的同時,中海市發生了一場驚濤駭浪的大事,也就是這樣才讓冷家豪不得不離開了,但饒是這樣在第二天的報紙上,還是飛滿了這條消息,甚至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大街小巷。
徐曉萱是沒有看報的習慣的,但是在今天這個陰雨的季節,她還是隨手拿了起來,這一拿就是再也放不下了。
冷家豪暴躁的掀翻了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隨著一聲稀裏嘩啦的聲音,李秘書吃驚的推門進來。
今天早上的晨報乃至所有的報紙都在報道著一件事情,她知道這個冷總發的是什麼脾氣,隻是不曾想過竟然是氣成了這樣。
‘名媛牽手冷總裁,一進一出兩衣衫’,真不知道這是那個無良的記者想出的名詞,不過這還真是很搭調。
李秘書撿起了地上的報紙等一係列的材料,獨獨對散碎的筆記本無計可施,她通知了後勤部過來,至少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些數據恢複如初,原來有錢不光是別的好,再有就是會有人不斷地給你收拾爛攤子。
冷家豪扶著額頭靠在椅背上,有些焦頭爛額。
昨晚上吹了一夜的冷風,那丫頭竟然在樓上睡得安然,甚至連窗簾都沒有掀一下,他就那樣傻兮兮的坐在車裏,了無睡意。
本來他在放了李阿姨長假以後,就鬧心的去了牛蛙村,直說要體驗鄉村的開發生活,所以連吃待住的都在那裏,他這樣做也無非是想博取徐曉萱的同情,讓她知道她不在的這些日子她都是怎麼過來的,可是正主還沒發覺,不知道那個殷離是怎麼知道的這個消息,一下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他的心裏連連叫苦,可是嘴裏卻沒法說,她說是奉了父親的使命,過來照顧他。
冷家豪有些吃驚,但最多的還是害怕,他這樣臥薪嚐膽的隻是想一個女人心疼,而不是她。
所以他攆她回去,卻沒想到她一下跌進了黃泥裏麵,髒兮兮的含著大眼淚一下讓人的同情心開始泛濫。
耐不住她的哭聲,冷家豪也沒想那麼多,就將她帶回了公寓,總不能讓她就這樣回家吧,所以他安排她上樓洗澡,他出去給她買了衣服,這全然的行動,已經被他自動的視為照顧妹妹。
但是天下就是有這麼嘔血的事情,這樣的場麵不僅被徐曉萱當麵撞見了,還被媒體拍到了。
要知道從昨天到現在他接了多少個恭喜的電話,說是肯定不久就要喝上他的喜酒了,他煩他怒,但是最想的還是希望得到自己女人的諒解。
他開著車又晃到了翠竹小區的樓下,沒想到這裏竟然是最近自己停留最多的地方。
他推開車門,卻和想見的人就那樣不期而遇了。
他看著她,那女人的臉上不帶任何的情緒,他心慌急了,這樣的小萱讓他有些陌生。
他走上前扶住了她,“小萱…”
胡豔梅笑嗬嗬的,拎著手裏的菜說讓他們先聊著,她上去做飯,並朝著徐曉萱使著眼色。
徐曉萱沒反對,依舊站在原地,看著冷家豪,那眼裏沒有什麼色彩。
冷家豪拉著她,“我們談一談。”
徐曉萱一樂,“好啊!”
他心裏有些發悶,對她這樣輕易地展露笑容很不爽,她不該質問他怎麼回事嗎?看來她還是不相信,不在意,他冷家豪就是一個傻子,這兩天被她折磨得就是活該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