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她的身世
離得近了，他才發現，她的肩膀在微弱地抖動著。
她在抽泣，隻是可以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白癡！不要在這裏淋著，你想變成落湯雞嗎？”
“為什麼……為什麼……”
“你在說什麼？”聖希夜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能把耳朵一再靠近。
她隻是想一個人淋雨而已，沒想到他竟然沒有走，而且還一直“監視”著自己。雋雅的心裏很堵很難受，一想到即將離開自己的學長和關係尚不明確的聖希夜，她就覺得自己是天下最蠢的笨蛋。
還是要抉擇的啊，無論如何，也要忠於自己的內心……
“既然你不走，就不要怪我強行把你拖走了！”聖希夜突然抱起她，朝私家車跑去。
雨水順著兩人的臉一直淌到脖頸。她還沒有淋夠，還沒有哭夠，她的腦子還很亂。無法麵對學長，無法麵對聖希夜，更無法麵對自己。
她奮力掙紮著，居然從聖希夜的身上滑落了下來。
“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在這裏……”
“不可以！”聖希夜斬釘截鐵道。“你一個人我會不放心。”
尚雋雅忽然昂起頭，直視他的眼睛：“為什麼？因為你喜歡我嗎？”
“你起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了。”他回避了她的問話，試圖去攙扶起雋雅來。
雨水混合著淚落滿了她的臉頰。
“當一個人的心不再一如既往地思念某人，當她開始對從前的決定失去信心時，是不是證明她很懦弱？我不懂，站在分岔的路口，究竟怎樣才能正確選擇？”
“你是在說……你對閔哲浩的感覺變淡這件事嗎？”他的話讓她著實一驚！
尚雋雅昂起頭，望著他，猶如大夢初醒。他竟然知道她難過的原因，但他一定不知道，她對學長感覺變淡是因為……
“是因為我？”
不會吧，聖希夜竟然……
“假如我說，可以讓你擺脫這種討厭的滋味，你願不願意？”
雋雅匆忙點頭。
聖希夜突然將她擁起，又一次強行使她動彈不得。
“從今天起，我要你忘掉他，和我在一起。”
“會有那麼簡單？而且你又為什麼突然對我說這些，難道你想讓我活在遺憾裏……”
“聽著。”聖希夜用手捧起她的臉。“我沒有把你當作第二個藺雪。或許我是瘋了，但我可能真的……喜歡上你了。”
接下來，回蕩在雋雅耳畔的隻有雨點的滴答聲，和讓她的心驟然狂跳的三個字……喜歡你。
她忍不住想起了聖希夜帶她爬上幽靈山時的決絕，還有替她挨到時的無怨無悔。
那一刻，心跳終於告訴她，她對麵前這個人的感情，遠遠超過了那個她曾經深深喜歡著的學長。
聖希夜就這樣抱著雋雅，理智一直在提醒自己，懷裏的人不是那個她。是的，的確不是。那又怎樣？他喜歡藺雪的善良，喜歡藺雪的微笑，喜歡藺雪的味道，一切的一切，尚雋雅都同樣具備。但她又是獨特的，是無法取代的。
“走吧，上車，我送你回家。”聖希夜終於鬆開了她，牽著如同僵屍一樣的雋雅走上了轎車。
坐在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雋雅的沉默，是不是意味著她同意和自己交往了？
從前的聖希夜回來了，那麼雋雅呢，她是不是也該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軌跡當中了。
N分鍾過後，轎車停靠在別墅旁邊。
雨還在連綿不停地下著，好想雋雅此刻猶豫不決的心。
“回去換件衣服，明天還要上課。”聖希夜回頭望了望她。
雋雅木訥地點點頭，餘光忽然瞥到自家別墅屋簷下坐著的孤單身影。
他的發絲被水浸透，貼在皮膚上。空洞的目光落在一點，手裏捧著的雛菊已經被雨水擊得低下了頭。
“是閔哲浩？”聖希夜透過車窗向外看。“雋雅，希望你好好考慮。”
雋雅跳下車，一步步，慢慢地靠近那個落湯雞。
沒有思考的時間了，再也沒有了。
也許，是時候該對其中的一個人說抱歉了……
“尚雋雅，我在這裏等了你很久！”學長看上去有點激動，他從台階上站起來，把花送到她的手中。“快，別站在雨裏，小心感冒！”
“學長……回去吧。”她的聲音小到讓他聽不清。
“什麼？”
“不要在這裏待太久，會病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