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莊家開始洗牌,嘩啦嘩啦的聲音一響起,眾人的精神立刻也隨之大振,也許這個聲音對於賭徒來說,就宛如仙樂一般啦。
莊家將牌碼好,然後各人開始下注。包正的上家是一個留著長胡子的中年人,神情倨傲,他隨手就拋出了十多個籌碼;包正的下家是一個白麵胖子,隻笑眯眯地擺出了四枚籌碼,然後看了包正一眼。
包正也連忙將自己麵前的四枚籌碼扔在裏麵,莊家輕笑了一聲,然後將三枚骰子擲到骰盅裏麵。確定了發牌的順序之後,包正用眼睛在牌麵上一掃,就知道了四幅牌的大小,自己和那個胖子都可以吃掉莊家,而那個長胡子則是輸了。
隻聽莊家雙目緊盯著牌桌,口中喝道:“開牌!”於是四人同時將牌掀開,正合包正的判斷相同。包正於是笑眯眯地說道:“我說好運氣到了嘛,上來就是一個開門紅!”原來,包正麵前的是兩張“地牌”,各有兩枚紅點,合起來代表著東南西北四方。在牌九之中,十二點為最多,稱為天牌,兩張天牌在一起就是“雙天”,共二十四點,代表著一年的二十四節氣;而地牌則是點子最少的,隻有兩點。但是“雙地”合在一起,卻是能排在第三位的大牌。
胖子臉上堆起了笑容:“老兄果然好兆頭,看來是要大殺四方啦!”
包正從莊家手裏接過了八枚籌碼,口中說道:“多謝老兄吉言!”那莊家和長胡子聽了,同時撇撇嘴,臉上露出了不屑之色。
於是就一局一局地開始賭了起來,包正麵前的籌碼越來越多,牌桌上的賭注也越來越大了起來。那個莊家連連失利,麵前的籌碼已經不多,他的額頭也不禁有些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偏偏是屋漏卻遭連陰雨,這一把下來又是一個黴莊,竟然賠了三家,眼看籌碼已經幹了。於是他將麵前的牌一推,口中說道:“手氣不好,換莊!夥計,再給我兌一百個籌碼!”
於是,就改為了輪莊,一人做一把莊,循環輪轉。包正這下更是歡喜:輪到自己做莊的時候,就可以自己動動手腳啦!
很快,夥計就取來了一堆籌碼,交給了原來的那個莊家。像他們這些常年的賭客,在賭場中都有了信譽。一時手頭吃緊,都可以臨時向賭場借貸,不過,那可就是驢打滾的高利貸啦。
莊家也不過數,分出了一半,押在了上麵。此時正好輪到了長胡子做莊,發牌之後,莊家卻得了一副好牌,乃是一副“虎頭”,一下就贏了長胡子五十多個籌碼。
長胡子罵了一聲“晦氣”,然後就把骰盅推給了包正。包正於是就開始洗牌,他裝作笨手笨腳的樣子,十分不熟練地開始洗牌、碼牌。
莊家剛贏了一把,正在興頭上,於是又押出了五六十個籌碼。長胡子見包正不聲不響地贏了不少,也想在他的莊上搶救一下自己的損失,於是也下了大注。隻有那個胖子,依然笑眯眯地扔出了十多個籌碼。
包正將牌碼放好了,開始擲骰子發牌。包正眼看著自己碼好的一副大牌被胖子摸去,心裏也歎息不止:自己要是能自如地控製骰子,就真能大殺四方了。
旁邊的一支梅見包正漸漸沉迷到了賭桌上,全神貫注地與三個對手賭錢,心中也不覺好笑:“看來這個賭性也是人的天性,包子一坐在了賭桌旁,連來到這裏的目的都忘了!”
而小黑則看不懂牌桌上的奧妙,幹脆到一旁的椅子上瞌睡了起來。
包正開牌之後,隻是輸給了胖子十多個籌碼,贏了莊家和長胡子,入多出少,也算地賺了。然後就輪到了胖子做莊,那個莊家和長胡子都不由興起,狠狠地押了一大注,而包正則隻是押出了十個籌碼。他已經漸漸發現,這個胖子才是真正的高手,表麵上嘻嘻哈哈,實際是在扮豬吃老虎。
果然,胖子這一莊竟然起了一對“大天”,兩張12點的天牌,這是僅次於至尊寶的大牌,自然殺了三家。那個莊家和長胡子也不由額頭上青筋暴起,有些紅眼啦!而包正在一旁卻看得十分清楚:胖子不僅能從背麵識牌,而且對骰子的操縱也是隨心所欲。看來,這個家夥才是隱藏在暗中的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