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黑又瘦的黃毛丫頭,是童雲菲,童雲開的親生妹妹。
說實話,童雲菲跟著後爸,並沒受什麼虐待,當然肯定也不可能被百般嗬護,怎麼說呢,就是該養你養你,這就算仁至義盡了。
童雲菲小心翼翼的性格,更多還是源自小夥伴的欺負。
其中欺負童雲菲最狠的,就是孫高路這個小癟犢子。
升入初中以後,她滿懷希冀,因為在這裏,她可以見到自己的親哥哥!
童雲開對童雲菲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可能是因為女孩子天生比較細膩的原因,在童雲菲心裏,童雲開就是獨一無二的特別存在!
莫種程度上來講,童雲開要比童雲菲幸運,雖然童雲菲跟在了親媽身邊,但是她所享受到的親情福祉,單薄而不純粹,相比童雲開跟在爺爺奶奶身邊自由自在的生存環境,她所承受的束縛和壓力無疑要沉重許多,隻是對一個孩子來講,並不懂這些,她隻是覺得不快樂。
基於以上種種原因,這層潛在的親緣關係,對童雲菲來講,就像一個溺水的孩子眼前浮蕩著的一團水草,她很想牢牢抓在手中。
所以,原本性格怯懦的女孩兒,在童雲開麵前表現的格外主動。
每次在路上或者食堂遇見童雲開,童雲菲的眼中都放射出一種充滿著希冀的熱切光芒,尤其在人比較少的時候,尤為大膽。
童雲開表現的則很冷漠,從來沒正眼看過童雲菲,說實話,他心裏卻遠不像表麵上展現出來的那麼淡定。
相反,他有些沒來由的憤怒和迷茫。
他當然知道這個女孩兒是誰,並不是因為對她有什麼印象,而是因為孫高路。
因為童雲開的原因,孫高路欺負起童雲菲來變本加厲,童雲開的冷漠,更加助長了孫高路的囂張氣焰,整天有事沒事兒就去路上堵著童雲菲。
害的可憐的小姑娘不管在哪兒,都跟做賊一樣小心翼翼。
童雲開心中窩火,一時很難抉擇。
某天中午下課後,可憐的童雲菲又被孫高路堵了個正著。
見到得意洋洋迎上來的孫高路,童雲菲心裏一哆嗦,當下顧不上那麼多,小跑著就要往回躲,卻被孫高路的小夥伴抄近路堵了起來。
“為什麼見了老子就跑?”孫高路揪著童雲菲的小辮子,惡狠狠的問道。
童雲菲一言不發,嚇的直往後縮。
孫高路得意的哈哈大笑,拽著童雲菲的衣服,一臉嘲笑的問道:“這是不是又撿的孫玉婷的破爛兒?”
孫玉婷是童雲菲的表姐,跟孫高路一個村。
就在這時,童雲開跟童雲重兩個人正好從北麵過來。
孫高路見狀,愈發囂張,童雲菲已經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童雲重偷偷瞥了童雲開一眼,一見這小子眼睛開始發直,立馬很有默契的東張西望的找磚頭。
見到童雲開黑著臉走過來,孫高路的小弟有些意外,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站到了小胖子的身側。
“怎麼著?打算多管閑事?我欺負她和你沒關係吧?”孫高路斜眼看著童雲開,肆無忌憚的挑釁道。
“去你麻辣隔壁的!欠揍了你就說一聲!”童雲重手中握著一塊半頭磚,指著孫高路的鼻子毫不客氣的罵道。
“吹你媽的牛逼!你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我讓你過不了孫樓莊!”孫高路很豪橫。
趁雙方對峙的空檔,童雲菲連忙逃開,躲到了童雲開跟童雲重的身後。
“哎吆吆,兄妹情深啊,張大炮這是養了一個白眼狼啊!”孫高路哈哈大笑,張大炮是童雲菲後爸的外號。
“去你麻辣隔壁的吧!”童雲開猝不及防一拳就搗了上去。
幾乎就在同時,童雲重的大腳丫子也跟著招呼上去,兩人一個照麵就將小胖子幹翻在地上,摁住了就是一頓狠揍。
小胖子那兩個小弟,狐假虎威還可以,真開搞了,根本不敢動手。
“我警告你,你是爺們兒就別欺負女的,下三濫,不夠丟人的!”童雲開站起來,指著小胖子,喘著粗氣警告道。
“我就這麼跟你說,天底下所有的姓童的,都是你爺爺,你再欺負一個我看看!”童雲重在一邊補充道。
“行,你倆牛逼,給我等著!操!我看看星期五你們怎麼回去!”好漢不吃眼前虧,孫高路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鼻子裏冒出來的血,盯著兩個人,毫不示弱的反擊道。
“嗯,有本事你就攔著!不攔你是溝槽的!”童雲開罵道。
孫高路罵罵咧咧的離開,童雲菲唯唯諾諾的站在原地不動,一臉局促不安的看著童雲開。
童雲開不去看她,冷著臉轉身就走,童雲重忍不住衝小姑娘擺擺手,小聲叮囑道:“快回去吧!”
大家都是講究人,不管打贏打輸,沒人告狀,在那個年代,告狀可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
周五下午一放學,孫高路像脫韁的野馬,第一個竄出去,騎著大金鹿,風馳電掣的趕回去布置戰場。
孫高路不算太講究,不告狀,卻找來了哥哥幫忙。
孫高路的哥哥孫高樹,沒考上高中,直接步入社會,打算跟一個親戚跑長途,現在正在縣裏學駕照,時間很自由,天天騎著破摩托車來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