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感覺車子開得飛快,路途之中,夏利還道:‘秦劍,你把車開那麼快幹嘛,你可得顧一下你的侄兒!’
他這才把車開慢了一點,我問夏利:‘什麼侄兒?’
夏利咧開了嘴:‘這一胎保準是生兒子,秦劍是他的叔叔,自是叫侄兒的。’
我責怪他:‘都是做父親的人了,還這麼口無遮攔。’
這時,秦劍才說了一句話:‘看來我這個當叔叔的,得準備好禮物才行啊。’
聽了他這句話,我才放鬆下來,看來,他真的準備當叔叔了。
可是,我哪裏會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呢?”
蕭伯母抬起頭來,無意識的望著掩映在樹木下的醫院,灰白色的牆體在陽光照射下散發著珍珠躲的光彩,樹葉在微風吹拂之下傳來沙沙的聲音,她用手指拈起落在膝蓋上的樹葉,道:“桑眉,有的時候,某些事,是怎麼躲也躲不過的。”
她的臉上帶了憂傷之色,我的心情不由自主的也緊張起來,我知道,她講的往事,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兄弟反目,突遭奇變,作為一個隻求安穩生活的家庭婦女,她該怎麼辦?
她道:“那一天晚上,夏利回來之後,在家裏踱來踱去,長籲短歎,眼裏麵冒著無法抑製的怒火,我問他怎麼回事,他卻強忍住心底的怒火安慰我,說沒什麼事,我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他不會這麼坐臥不安,他接連幾個晚上沒有睡覺,我反複的問他,他終於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我,說他寫的一張字條出現在了緝私現場,他會被人懷疑裏通外匪的,雖然字跡的簽定還沒有得出結果,但是,他一看見那張字條,就知道是自己寫的,夏利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模仿名家的字貼,他哪裏想到,秦劍利用他這個愛好,給他設了一個巨大的陷阱呢?而且模仿的,是秦劍的字。
他這麼一說,我渾身冰涼,他的臉色迷惑而不解,他一直反複的問:‘他為什麼要陷害我?為什麼,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秦劍為什麼陷害他?那個時候,我也不明白,我還沒有想到自己身上,也許,是因為男人之間的某些爭執?孟夏利整天惶惶不可終日,我勸他,不如向上級領導講清楚整件事,他苦笑著笑我幼稚,說秦劍的能量如果真的布好了一切,那麼證據將不單單是這張紙條而已,他麵臨的不單單是牢獄之災。
他講的事,我大多都不明白,但是,有一點我明白,關鍵的人在秦劍,我也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這一天,孟夏利去打聽情況,我在家坐臥不安,想了一想,終於給秦劍打了一個電話,打通電話的時候,他沉默的良久,才道:‘原來是嫂子?’
我問他夏利到底怎麼啦?他卻邀我在駐地旁邊公園見麵,這個時候,我在心底才隱隱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我還記得那天,天空藍藍的,一碧如洗,他端端正正的坐在花園的小亭子裏,石桌之上,放了茶壺茶杯,見我走近,向我笑道:‘嫂子,坐下來,不用急,喝杯茶。’
他已經不是幾年前的他,眼眸深寒不見底,我僅僅望了他一眼,就感覺遍體生涼,那個時候,我大個一個肚子,身形笨拙,他見我不方便,想過來撫我坐下,我卻阻止了他,我問他:‘你和夏利不是最好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