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在一旁歎了一口氣:“桑眉,如果火車上的事不是真的,我想,天底下真沒有對你這麼好的人了!”
我也在暗中歎了一口氣,他這不是在對我好,在打我的嘴巴,說我懶呢!
可當他熟練的揮舞著菜刀與我的母親剁著餃子餡兒的時候,我才想起,他這不是第一次在我家下廚房了。
我感歎,人生真是奇妙,幾天前還紅塵不染衣襟的孟宇,這個時候,卻圍了圍裙,與我的母親,一個家庭主婦,有說有笑的談論著餃子餡的鹹與淡。
如果不發生火車上的一切,這種情景,是多麼的溫馨。
我啃著蘋果,被這“娘兒倆”趕出了廚房,其實,我覺得吧,我還是能在廚房一展身手的,想當初,我學那沙拉堆疊術,不就是在廚房弄的嗎?
母親眼內發出光彩,望著孟宇,又望了望坐在客廳的我,終忍不住,喜滋滋的走了出來:“眉眉,你別的都不怎麼樣,可運氣的確是好的……”
我撇了撇嘴:“媽,我不是小時候還跳過兩級嗎?什麼叫別的都不怎麼樣?”
母親也撇了撇嘴:“你那跳兩級,勢頭雖猛,可沒有後勁,我一直都忍住沒說你,你跳的那兩級,還不如不跳,讓我白高興了一場!”
母親雖然在貶我,但我看到了她臉上煥發的光彩,這個時候,她的眉頭舒展了開來,來來回回的望著我與孟宇。
我想,是不是錯了?讓孟宇跟著我回家,如果希望之後再讓她老人家失望,是不是更加殘忍?加失望?
這一瞬間,我很希望,孟宇別讓我失望。
犬犬從昏車的慘狀之中清醒了過來,在屋子裏上竄下跳,不過,他的待遇可比蚊子好多了,母親對他非常的喜愛,摸著他的頭問我:“眉眉,這是你買的哈巴狗兒,多可愛啊,可得不少錢吧?”
天庭第一犬渾身抖了一抖,縮起了脖子。
母親抱起他:“眉眉,現在天氣熱了,這狗身上的毛可得剪剪,要不然,他像人一樣會熱的……”
她準備動身拿把大剪子。
犬犬掙紮著想從她的懷裏跳了下來,用純真而哀怨的眼光肯切的望著我。
我忙道:“媽,他不用剪毛的,買給我狗的老板說了,這隻狗出身於沙漠,不怕熱,渾身長再長的毛也不怕熱……”
犬犬對我非常感激。
母親道:“還有這麼回事兒?出身於沙漠的狗,有這麼長的毛?”
我勉力道:“這不是身上披厚一點,抵擋陽光照射嗎?”
母親疑惑了半晌,到底沒用剪子剪他身上的毛。
孟宇聽我胡說八道,倒也沒有趁機拆台,他來我們家之後,顯出個既殷勤又老實的樣子,原來的惡劣與毒嘴,早不見了蹤影。
他殷勤的忙前忙後,圍著個前麵繡了隻張著嘴小鴨的圍裙,端著醬油,鹽等調味料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了看桌子上,豐神俊朗的皺了眉頭,以主人家的身份招呼我:“眉眉啊,快過來,桌上倒了點水,拿塊抹布來,抹抹桌子!”
我張口結舌。
母親則滿意的朝他微笑,又不滿意的朝我瞪了瞪:“眉眉,你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懶到骨頭裏了,還不快過來拿塊抹布?”
蚊子在一旁感歎:“居家男人啊,居家男人……極品居家男人……”
犬犬則在一旁喘著氣笑了兩聲,正吃著孟宇扔給它的狗骨頭,一不小心,嗆到了,直翻白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