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個人就走了。
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猛地回過頭去看,又看見了那張臉,可是這個人的衣服是不一樣的。
而且上一個有這張臉的是個女人,眼睛繞開他走了,現在有這張臉的居然是個男人,就蹲在他身後,仿佛很擔心他,整個人溫和多了。
但有那麼一張臉。
他無論如何也沒法說服自己眼前這是個好人,他爬起來跑走了。
我出現在了他麵前。
他認不出我,但看見我的衣服,他想要回想我究竟是誰,但他看著我的臉卻無論如何也認不出來,敲打了一下自己的頭。
他向我衝了過來,他看起來想打我。
我把他打暈了,送到了醫生那裏。
醫生讓他住院,我就守在床邊等他醒過來。
醒過來之後狀態似乎好了一點兒,兩隻眼睛發直,呆呆愣愣,也不說話,也不做事,就躺在床上,也不會坐起來。
“你沒事兒吧?”
我問。
“沒什麼,我好多了。”
好半天之後他緩緩回答。
“那你還記得之後要做什麼嗎?”
我問他。
“我記得事情沒有結束,我們現在就回那個房間去。我們把那個東西砸爛,那個人一定會出現的,這樣我們就安全了,可以去做其他事。
總之我不能接受之後還會出現這種事。”
他瞪大眼睛,雙手緊緊抓在被子上,渾身顫唞,要壓切齒,緩緩從嘴裏吐出一句話來:“絕對不能。”
看起來說這話對他造成了巨森*晚*整*理大的傷害,而且費了很大的力氣和精神。
他說完就躺回去,閉上眼睛睡著了,一覺睡到了晚上。
晚上他醒過來了,我依舊在他床邊,他有點兒恍惚,問我過去了多久。
“少說過去了一兩天吧。”
我大概回答。
“你真是幽默。”
他笑了一下,從床上坐起身來,居然可以自己穿衣服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幫忙。
他揮了揮手又開始自己穿鞋子,似乎想要離開。
“現在是晚上,現在走不太好吧?而且你沒開出院證明啊。”
我說。
“事不宜遲,晚上有什麼不好,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看我們想幹的事,如果是白天那才不好辦呢,而且你記得嗎?
上次出事不就是白天嗎?白天已經不安全了,我不在乎究竟是白天還是晚上,因為都一樣。我不想在乎哪邊更危險,因為一樣。”
他幾乎要對我喊出來,我知道他要喊什麼,他會說都一樣。
我歎了一口氣,順著他的意思讓他出了院跟在他後麵。
但是他走到馬路邊上卻停住了,有些無助,看向了我,仿佛一個剛剛被搶走棒棒糖的小孩。
“我們坐什麼車回去呢?”
他向我問。
“這種時候公交車已經沒有了,我們隻能坐出租車,如果沒有出租車,我想還是明天早上再走吧。不是我不幫你的忙。”
我說。
“我知道,我不會因為這個怪你的,我還需要你幫忙呢。”
他點了點頭。
“你沒給我住院的錢。”
我提醒他。
“等我們從房子裏出來再給你錢吧,我怕提前給錢你就走了。我真的很害怕。”
他對我說。
“那好吧,隻有這一次,下次你再不給錢,我是絕對不會跟你走的。”
我說。
他點了點頭。
一輛車飛了過來。
他拉開門,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