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電話裏跟鄭開陽說過了，沒必要來京都接他。
沒想到鄭開陽還是來了。
裴申大步朝著男人的方向走去，一個月不見，鄭開陽似乎憔悴了一些。
那張臉倒是一如既往的英俊，隻是下顎處明顯能看到一道新添的傷口，想必是今天為了見他，刮胡子的時候傷到了。
“多久沒刮胡子了？”裴申忽然問。
鄭開陽沒想到他們見麵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一時間有些愣神，但他還是回答道：“今天剛刮過。”
裴申摸了摸他的臉頰，尤其是胡須地帶：“我問的是今天之前。”
鄭開陽老實道：“想和你視頻了就刮一下，其他時間懶得刮。”
裴申不在身邊，他幹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來，仿佛渾身的精氣神都被抽空了。
他變得不修邊幅，因為需要他捯飭幹淨去取悅的那個人，此時壓根看不見他。
裴申何嚐不是一樣，但他到底更要麵子一點，即便鄭開陽不在，他的個人清潔也做得很不錯，胡子更是天天都刮。
“傻瓜，”他沒好氣地捏了捏男人的臉蛋，“我知道我們對彼此都很重要，但我們除了彼此之外，還有其他重要的事物。不能因為見不到我，就把生活過得一團糟，知道了嗎？”
鄭開陽委屈道：“我都習慣了。”
裴申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說，在快穿世界裏，他死遁後的那些年，鄭開陽都是這麼過來的。
他心疼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
有些後悔自己選擇參加競賽的決定。
“我們回家吧。”裴申旁若無人地牽起鄭開陽的手。
鄭開陽有些詫異，裴申一向內斂，很少在公共場合秀恩愛。
這次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牽他的手，這讓他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
其實裴申也怪不好意思的，他總覺得機場人來人往，老是有人把目光投向他們。
但他不想去理會別人的看法，他隻知道鄭開陽喜歡他這麼做，而他也想讓鄭開陽高興，僅此而已。
等到了他們回S市的登機口，裴申和鄭開陽找了位置坐下，他們才瞧見默默在他們身邊坐下的章天放。
裴申暗道怎麼把他給忘了，麵上堆起假笑：“老章，你剛剛都看到了？”
章天放無語地看向他。
裴申默默縮了回去，好吧，章天放肯定都看到了。
尷尬之際，他聽到章天放對他說：“雖然不理解，以你的能力和才華，怎麼會和一個大叔在一起，但是作為朋友，我尊重你的選擇。”
聽到“大叔”兩個字，鄭開陽的臉色都變了。
他今年才二十五歲，怎麼就成大叔了？
“大叔好啊，大叔會疼人。”裴申樂嗬嗬地調侃，“不過老章，我很慶幸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
章天放想了想：“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可能還會繼續做同學，因為我們拿到了國際奧林匹克物理競賽的金牌，國內，甚至全世界最好的導師都會向我們拋來橄欖枝。我認為你的眼光不差，應該會和我的選擇一樣。”
裴申微微頷首：“那接下來的日子，還要你多多關照。”
章天放：“彼此彼此。”
返程的時候，鄭開陽為裴申升了艙，裴申問章天放要不要和他一起坐頭等艙。
章天放搖搖頭：“我就不去當電燈泡了，我這不是在客套。”
裴申也尊重章天放的決定。
飛機落地，章天放的父母也來迎接他了，而裴申這邊，不僅鄒老和鄭老這兩位長輩在，就連黑客帝國的所有成員都來了，還有安城和安萱，也到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