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哐啷!”門框不停顫動,門框邊的灰一層層地往下掉落,每一聲撞擊都牽扯著三人的神經。
“不行!這門框擋不住的!”何長生翻身而起。
“怎麼辦?這是陽台,我們能往哪兒跑?”劉鑫哭喪著臉說道。
“往哪兒跑?往哪兒跑?”何長生同樣深感絕望。
“先離開這裏再說吧!”喬晴看兩個男生都沒主意,隻好開口說道:“說不定我們離的遠了,他們聞不到味兒,就走了!”
“對!先離開!”劉鑫伸手用力握住喬晴的手,仿佛那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喬晴看著自己的手,不由得眉頭一皺,詢問的目光看向何長生。
“好!我們先離開!”何長生咬咬牙說道。
劉鑫拉著喬晴一馬當先,何長生隨後跟著,可走了不過兩步,劉鑫渾身一震,身子就貼住了陽台護欄,頭死死地低著,眼睛不敢斜視。
“怎麼了?”何長生走到劉鑫身邊,同樣也楞住了:“同桌?”
“嘿嘿,長生最好了,給吃的,不吃長生!”何長生的同桌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窗前,隔著鐵絲網嘿嘿笑著。
要不是滿嘴滿手的鮮血,以及戳破臉的骨頭,何長生的同桌像傻子多過像喪屍!
他在說話?何長生感覺腦子又要變成一團漿糊,同桌現在依然有意識,可以說話!難道說,在我給他食物時,他就已經變成了喪屍?
何長生背後又是一涼,並沒有從喪屍口中逃得性命的慶幸,反倒是內心恐懼無比,難道喪屍也是有智慧的?還是說,同桌隻是個例?
一定要看!何長生心裏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或許會讓人感覺莫名奇妙,但事情連貫起來,就能夠明白了。
從何長生看到女學霸的眼睛而渾身不能動彈,到劉鑫看到喪屍眼睛同樣不能動!問題都在眼睛上!
何長生把自己與劉鑫的狀況聯係在一起,一個曾經聽過的,真實的故事慢慢浮現在心頭!
以前有個同學,他們的村子比較破落。人多,窮是他們那裏的代名詞。村裏有個三十多歲的光棍漢,精神極不正常,同齡人就算沒有結婚,也都接觸過女人。在別人的嘲諷下,他在一個盛夏晌午,別人都在納涼午休時,截住了一個過路的漂亮女人。
從那以後,人們總能看到他樂嗬嗬的樣子,幾天後,一些好奇心重的家夥跟著他來到一處廢棄舊房,那群人裏,就有同學的父親!
何長生至今忘不了同學父親對那情景的描述:撲鼻的惡臭和一雙眼睛!
當時,肯定不止這些,可是同學父親回家後,一連病了兩個月,夜夜惡夢與發燒,最後記得的,就隻有臭味兒和眼睛!死人的眼睛!
“呼!一定要看!”何長生嘴裏小聲念叨一句。
“什麼?”喬晴迷迷糊糊聽到這麼一句話,扭頭看過來,隻看到何長生突然之間,眼光變得炯炯的,直直盯向窗戶。
果然!何長生看到同桌的眼睛。或許無神,或許顏色有變,可是,那是區別於死人的眼神的!
“長生!”同桌看到何長生的眼神,嘴裏喃喃念叨一句。
驟然間,同桌的麵孔猙獰起來,眼神變得凶惡,卻不是對何長生,而是扭頭向門那邊,怒吼道:“不!吃!長生!”
那聲音並不利索,也不響亮,但是,聽起來似乎有種令人心顫的力量!
或許是同桌的話起了作用,門框那邊似乎半天沒有動靜。
“長生,快走!”一隻柔軟的手伸過來牽住何長生。
“快離門遠一些吧!”劉鑫同樣說道,眼睛看著喬晴牽著的何長生的手,目光閃閃,卻什麼也沒說。
“吼!”
“肉啊!”
“救命!”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的,學校突然變得喧嘩起來,因為聲音不整齊,所以隻給人嘈亂的感覺。
“聲音?”何長生似乎抓住了些什麼重要的事,可怎麼也想不出來自己想到了什麼,因為他腦海裏回蕩的,還是那一個個眼神!
“啪啦!”
“啪啦!”
玻璃破碎的聲音響個不停,好幾個緊挨著陽台的窗戶玻璃都破碎了開來,不用想也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
三人一路不停,一直跑到陽台另一角,這才停了下來!
“救命!”不等三人喘氣,身旁窗子處就傳來呼救聲,一個瘦弱男生正拿著一柄鉗子對付鐵絲網。與其他窗子相比,這裏的鐵絲網似乎要細不少!
瘦弱男生滿頭滿臉的汗,兩手哆哆嗦嗦,細細的鐵絲網隻破開一條縫就弄不下去了,手指也被劃開好幾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