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想到自己的來曆,情知薛匡他並沒有看錯,若非自己是個意外,那個叫做‘沈安’的家夥就早屍骨無存了。喃喃道:“既然你都已經以為我死了,為何後來又注意到我身上?”
薛匡哈哈笑道:“這一切都是天意,我為了你不能承受功法逝去整整懊惱了數年,直到五年前,我正在閉關之中,忽然感應到了你的存在……你不必驚訝:凡是被種入玄冥訣的人彼此之間都會有所感應,你修為太低,所以感應不到,否則的話,人海茫茫,我縱然本領通天,也絕找不到鳴見等幾人,更不用說將你們幾人聚到一起了。”
沈七苦笑道:“原來從我踏入大都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成為你的目標。”
薛匡道:“這隻能說是天意,不然的話我也找不到武當山,畢竟兩人相隔太遠的話,我也沒有辦法感應到了你的存在。”
沈七搖頭道:“你們後來的事情都是你的安排?”
薛匡淡笑道:“我一直暗中注意百損,從他在西域傳授範遙‘東令法訣’到他在大理挑中段應玄,再到他闖入正一教,看中張正常的幼子,一切盡數落到我眼中。可歎他張正常還以為自己的孩子天賦異稟、天縱奇才,若不是我煉域門的玄冥訣之力,你們五人豈有今日成就?”
沈七苦笑道:“這麼說一切都在你的操縱之中?我道我的修為精進之快,原來全是這鬼玄冥訣作的祟。”想到自己原來並不是傳說中才有的武學奇才,心情不禁有些失落。
薛匡感應到他的心境變化,啞然失笑道:“你不必失落,縱然被渡入‘玄冥訣’之人,修為也絕難到在短期內達你這等境地,那和你修為的功法有一定關係,另外卻是自身的領悟了。”說道這裏薛匡微一停頓,沉吟道:“他們四人沒有差池,唯有你卻出現了不少變故,修為精進之快,連我也有些驚訝……”他閉上眼睛感受了半晌,皺眉輕聲哼道:“其實早在我剛才施展湛靈大法,潛進你的內心時,已感到沈七你除了本身精純的功力外,你體內還另有一股很奇怪的真氣,這股真氣與你本身內勁迥然有異,顯然是在某一特殊情形下,由外人輸入你的體內,故能現在你精氣盡失,卻仍得不死,甚至能感受到薛某的心神,可說令人好奇之極。”
沈七腦中印出張三豐高大的身影,冷笑道:“薛兄似乎這這個很感興趣呢,難道是要沈七說出這人麼?”他氣惱薛匡盛氣淩人的那樣,反正生死不由自己,便喚著對方為薛兄,好歹自己也沒有吃虧。
薛匡哈哈笑道:“沈七,你也太小瞧薛某了,想來當今世上,除了張老道有如此能耐外,還有何人可以全你性命?隻是過了今日,十個張老道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沈七想到之前腦中映現出的張三豐身影,傲然道:“你錯了,我看是十個薛匡也及不上我太師父,當日我太師父便察覺到你們在我體內做了手腳,這才傳我保命之法。還有我三師叔,如今不但身手俱全,修為也是大有精進,比起你的得意弟子蕭銘烈隻怕也差不了多少。”
俞岱岩得參商訣之助,卻能化去體內的異種真氣,至於能否勝過蕭銘烈之說,純屬沈七瞎編亂造,反正隻要讓薛匡不快活,他便無所謂真假。
薛匡悠然笑道:“張老道是否勝過薛某,這一切你都看不到了,沈七,今日是你的命。我破例跟你說了這許多,就此上路吧!”他最後一句話方落,沈七騰地感到身後一股巨大的吸力湧來,較之之前的吸力何止強悍十倍?這一次不但他思維變得模糊,連五髒六腑都幾乎被扯走。偏偏他的靈台清晰之極,每一點的痛苦都能感受到。咬牙哼道:“你是怕了我,怕了我太師父,因為你的證道根本就是騙人之說……”
薛匡對沈七的吸力一鬆,冷然道:“你便是說得天花亂墜,也難脫今日之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