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烈將話語權交到沈七手中,便是要看他如何打算。
沈七低聲吟道:“天道無常,人道渺茫,沈七不過一介武夫,薛門主若是將算盤打錯了,可就滿盤皆輸。”他看了薛匡一眼後,忽然心境變得平和不少,麵對這傳說的江湖正道的噩夢,沈七反倒放開心懷,微微一笑後道:“薛門主的打算沈七倒是知曉一些,無非便是要沈七履行約定罷了,各位請放心,沈七不是不信守承諾之人,明日必到!”
薛匡微笑道:“難得你有這份自信,也罷,明白莫天涯,一見分曉。”向陽頂天微一拱手,笑道:“陽兄,今日一見倒是了了我心中一樁心思,希望陽兄保重。”
陽頂天淡然笑道:“薛門主為證天道,陽某不才,願意以身試道!”
殷天正等人聽到陽頂天這般說,頓時麵色一邊,失聲叫道:“教主……”
陽頂天一擺手,笑道:“沈小兄弟尚有如此心懷,咱們明教一眾上下不下數十萬人,難道連人家一個弱冠少年也比不上麼?你們不必說了。”
明教眾人見陽頂天決定了,便不好再說什麼。想到這事乃是沈七挑起,都是憤怒的看著沈七。當初陽頂天忽然失蹤,明教一眾為了爭鬥教主之位,鬧得好好一個江湖大教四分五裂,幾乎淪落下去。如今陽頂天一經現身,明教上下頓時如一塊吸鐵石般,在無法分割。美中不足的乃是少了光明左右使、紫衫龍王……
薛匡哈哈一笑,道:“陽兄好氣魄,明日莫天涯恭候大駕。”
陽頂天說道:“明日之事明日說,隻是我教中有一名範遙右使,聽說現在正在魚躍宮修養,若是方便的話,還請薛門主提陽某傳句話。”
薛匡笑道:“陽兄請吩咐。”
陽頂天沉吟道:“日出東方,光明有時。”
薛匡卻是一愣,隨即點頭道:“陽兄吩咐,薛匡必定帶到。”轉向沈七微笑道:“不知沈小友還有什麼話說?”
沈七滿不在乎的說道:“如果百損那老家夥還沒死的話,請替我問候他。”
薛匡神色一變,哼道:“沈七,這些話還是留著你自己跟他說好了。”言罷長袖一拂,霎時間消失在數十丈之外。
“阿彌陀佛!老僧不自量力,還請薛門主留步。”渡厄一聲佛號,隨著薛匡的移動也自出現在數十丈之外,分三足之勢仍將薛匡圍在當中,如同三人從未動過一般。
薛匡啞然失笑道:“不知大師還有什麼吩咐?”
渡厄低垂的長眉微微一動,道:“我那空聞師侄一幹弟子,還請薛門主還一個交代才是。”
薛匡本來含笑的麵龐猛地一沉,哼道:“若是薛匡不肯答應大事呢?”
“我佛慈悲!”三僧一齊喧了聲佛號,分三個方向坐下,連眼角都沒看薛匡一眼。
蕭銘烈見三僧似欲要對師父動手,怒極反笑,搶出數步,指著渡厄冷笑道:“老和尚,且不說你少林一門生死即在頃刻之間,便是你三人性命也不過螻蟻一般,竟敢如此放肆?”他身勢一凝,便欲搶到薛匡跟前。
渡厄幹笑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薛施主要印證天道,老僧三人也沒幾日好活,就先來湊湊熱鬧也好。”
蕭銘烈哈哈笑道:“就憑你三人也配?”身影一晃,整個人變得不真實起來,十層玄冥神掌使出,隻見掌勁如濤翻浪卷,動氣激湯,重重掌影,往渡厄衝擊而去。他情知渡厄一身修為不在自己之下,若是這三僧聯手就更難應付,因此一出手便使出全部實力。
就在蕭銘烈身動的刹那,渡厄哼了一聲,左手一起,五指虛抓,握成空拳,也是一掌劈出。跟著黑索一抖,從懷中彈出,幻出無數鞭影,每一道幻影都和蕭銘烈的掌勁相接,一連串有若金鐵交鳴的氣勁相交的聲音響徹相雪地。
蕭銘烈被對方掌力一衝,十層的玄冥神掌四地散開,將地麵上厚厚的一層積雪頓時凝結成堅冰一般,而渡厄卻絲毫不受影響。他一身之中從未遇到過這般高手,暴喝一聲,天地之間如同繞著他極速旋轉起來。當下拚得一掌,仍向薛匡靠近,誰知渡厄手腕一抖,黑索索頭直昂上來,撞向自己麵門。蕭銘烈心念如電,雙掌一翻,跟著一掌拍向渡厄胸前。誰知道這一掌尚未及身,騰地對方掌上一股磅礴之氣劈天蓋地而來,摧枯拉朽般的破開自己的掌力,直直將蕭銘烈推dao十數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