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人並不理會三僧,卻躬身向陽頂天施禮,說道:“教主,這般老僧,便由韋一笑打發了便是。”
沈七在見到那人的施展出的輕功時,便已猜到這人是誰,心中暗讚道:青翼蝠王,這身輕功果然舉世無雙,和容木葉相較,卻不知道誰勝誰負。
蕭銘烈卻想道:此人輕功造詣如此地步,固是得了高人傳授,但也出於天賦,看來他是生就異稟,旁人縱是苦練,也決計到不了這等境界。轉而眼光又落到殷天正身上,暗想道:“人皆言明教英才濟濟,高手不計其數,今日才見到這兩人,已自不凡,看來明教能和我煉域門分庭抗禮之事,絕非偶然。”
他一念未了,夢聽見一聲‘嗚嘩——’一聲大喝,各人耳中均震得嗡嗡作響。沈七聽到這一聲吼叫,頓時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明教四大法王除了黛綺絲之外,其他三人都聚齊了。
果然從陽頂天身後又轉出一位灰衣大漢,身材魁偉異常,滿頭黃發,散披肩頭。隻是一雙眼睛空蕩蕩的,甚是恐怖。來人正是明教金毛獅王謝遜,他雙位被毀,卻絲毫不受影響,徑自走到陽頂天呢跟前,向三僧說道:“謝遜和你們少林派的圓真有不共戴天的大仇,正好領教一番少林絕藝。”說罷微微側目,轉到沈七處,低聲道:“沈兄弟,恭喜你神功大進,我那無忌孩兒近來可好?”
沈七沒想到謝遜竟能聽出自己的位置,微微一驚,笑道:“無忌和五師叔都在武當山上,好得很。聽青書說無忌他時常掛念於你。”心想謝遜既然能應敵,那麼他身上的血蠶蠱毒終於被胡青牛醫好了,看來有機會還是要替他宰了鮮於通才是。
三僧沒想到明教不出則罷,一出就來了這許多高手,沒一人都有不凡的修為。渡厄冷哼道:“既然各位都是魔教中人,一起上吧。”言語中說不出的自信。
蕭銘烈凝視殷天正三人,覺得每一人的修為都已躋身江湖第一流的境地,或許一對一不是自己的對手,兩人齊上的話,自己就非輸不可。暗自盤算和三僧的較量。
薛匡哈哈一笑,道:“沒想薛某尚能一睹諸位神技,幸之甚矣!”
沈七聞言微一愕然,若非他其清楚的感受到薛匡言語中的真切,還以為他是出言嘲諷眾人呢。要知道他一身修為超凡脫俗,平常的武功豈會落入他眼?隻有對世間事物保持好奇、憧憬,方才成就了今日的他。
陽頂天微微一笑,道:“當年我毀你一目,今日你要還我三鞭,也算公平得很。”他看出三僧的修為高絕,便是自己下場勝負也難說得緊,實在不想在這關頭——尤其在薛匡跟前出手,想到以殷天正等三人下場,勝利固然難講,三鞭還是不再話下的。當下微笑道:“少林絕藝名滿天下,你們三人小心了。”言罷也不見他身形如何移動,已然站到三僧數丈之外。
沈七比較他剛才出現時的情形,又想起剛才韋一笑的輕功,忽然隱隱領悟到輕功的好壞並不在乎一跳能躍起幾丈高,一掠有多遠,便是如容木葉和韋一笑般倏來倏去,也難擋陽頂天等高手一擊。當初自己初遇張正常和陽頂天的時候,對方都是給自己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從精神上牢牢影響著自己。盡管每一步都是那般的緩慢,卻讓自己生出快慢由心的驚詫,甚至可以想象前一刻對手還在幾十丈之外,隻要他願意,下一刻便可出現在自己的跟前,那決計是輕功做不到的。
這是什麼呢?他們為什麼可以給自己生出這樣的感覺來?沈七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他隱約感覺到普通人修煉的乃是身體的極致,宗師遵循的卻是天道自然法則,或者沒有傳說中毀天滅地的力量,但能讓對手感覺到他有這種力量就夠了。
這是精神的力量!麵對著天下間的兩大宗師,一個古怪的念頭忽然出現在沈七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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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讀者說越寫越玄乎,幾乎成修仙小說了。本來豬手是想寫成破空而去的,後來也覺得有些過了,所以各位大大請放心,絕對不會出現‘神仙’之流的,隻是想把宗師和普通人區分開來罷了,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