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偷天換日(2 / 3)

沈七在暗中隻隱約看到一個人手掌一掌,從中生出一股吸力,跟著一股氣流卷過,將仙衣手中的珠子取走,旋即哼了一聲,隨手把玩著珠子,尖聲道:“灑家隻喜歡金子,你給這些破玩意,灑家可不喜歡。”天牢之中頓時響起一片哄笑之聲,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麼有趣的事情了。沈七這時倒瞧出門道來,這些人不過是想賺取點外快罷了。當下從懷中取出數張會鈔,真力一送,徑直向黑暗中那人飛了過去,平平落在那人手中,微笑道:“這下夠了麼?”

眾人見沈七其貌不揚,忽然露出這一手功夫,頓時停止了哄笑。將薄薄的一張紙送出很多人都可以做到,但若要做到如沈七般的舉輕若重、四平八穩可就難了。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冷然盯著他二人,當中一人猛的一揮手,哼道:“煉域門的不在門中好好呆著,竟跑到天牢撒野來啦,蕭門主的手臂是越伸越長了啊!”另有一人哼道:“快走快走,老子瞧著煉域門的人便不爽。”

仙衣走在前麵,又取出一顆夜明珠,借著微弱的光芒權當照明隻用。好在兩人都是修為不凡,有了這些光芒也如白天一般瞧得清楚。沈七跟在她身後,忽然低聲道:“你來過幾次?”

仙衣道:“這是第二次,上次是十一帶我來的。”

沈七沉吟道:“你知道這天牢之中藏了多少高手麼?”

仙衣輕輕蹩著眉,低聲道:“我也不知道,聽說有很多待罪之人都被發到這裏來看守天牢。”她一邊打量著路徑,一邊說道:“當年北方有不少門派,都被滅了,其中更有許多人被關在這裏。我聽師父說天牢內的實力不下於煉域門……”兩人說著走到第二層,又有人查探一番,少不得沈七又花了不少會鈔才通過,仙衣歉然道:“倒是讓你破費了。”

沈七淡淡笑道:“反正也是外快來的,花著也不怎麼心痛。”他忽然停住腳步,默然良久,向仙衣低聲道:“你說的沒錯,到目前未至我已經發現了幾十名高手,這些人若是一起上來,咱們可真得留在這裏了。”心中卻是驚駭不已:這天牢之中的實力簡直駭人聽聞,他能察覺這許多高手,還有不少是他查探不出來的,難怪稱之天牢,當真一入難見天。

兩人心情都有些沉重,仙衣忽然道:“這次我們究竟做對還是做錯呢?”沈七凝望她好半晌,苦笑道:“可說成功了大半,不過還要見到師兄才好說話。”

轉瞬之間兩人來到第三層,仙衣來過一次,倒還記得路徑。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一道石階在腳下出現,一直往下延伸,接連一間丈許見方的小囚室。這囚室的入口隻有五尺多高,饒是以仙衣的身姿也須弓背屈膝始可穿行,沈七就更不用說了。

兩人進了囚室,仙衣快步上前,低聲叫道:“問仙,問仙……”沈七隨後聽到一人低聲答應了一聲,借著夜明珠的光芒,沈七見到楚問仙歪靠在一麵牆上,麵容極為憔悴,又白得嚇人,應是多日不見陽光的結果,身上倒還幹淨,不似受了拷打。他快步上前,拿住楚問仙的手脈,微一運氣,已然查知他身體全然無礙,雖然極為虛弱,但真氣充足。叫道:“師兄,我是沈七。”跟著輸入一道真氣,引得他的真氣亦為之流動。

仙衣取過盒中的清湯給他喂了幾口,楚問仙微微睜開眼來,瞧見兩人,訝然道:“你們怎麼來了?”

沈七粗略將自己的來意說了,最後沉吟道:“師兄,我聽仙衣說蕭銘烈要拿你的性命去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我思量良久,覺得無非便是要用你的性命去威脅八派。當初你自願去元庭乃是為了救八派,時至今日已經變成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我們反倒處處受阻,不如咱們想辦法出去再說。”

楚問仙看著沈七,低聲歎息道:“我來此本就有死無生,你又何必為我擔心?若是真如你所說,我便舍了這條性命又有何妨?”他是大宋後裔,蕭銘烈若是拿他的身份做文章,縱然八派之中不情願,出於天下人的口角,也不得不顧忌楚問仙的性命。

沈七正是知道這時代正統對於天下人的意義,以張三豐的修為亦不能為之免俗,其他人就更不用說。歎息道:“隻怕到時候這生死都由不得你了。”

仙衣忽然咬著嘴唇,低聲道:“沈七,我有一個辦法。”她盯著沈七,堅決道:“將我和問仙換了,你將問仙帶出去。他們發現是我,我是當朝公主,他們不敢拿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