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法嗬嗬笑道:“男人去那種地方總會有一堆理由的,老子理解得恨。”
沈七見他如此說來,隻好一笑,卻不敢再解釋,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越描越黑。他心中默然,卻是想到了亂法剛才提到那個‘更好的地方’,心道:比賞心樓更好的地方會是哪裏?卻有不好去詢問亂法。
他正在胡思亂想的當口,聽到亂法叫道:“到了,咱們進去罷,咦……?竟然有人敢在這裏鬧事。”言語之中似乎頗為吃驚。
沈七一怔之下向前瞧去,入眼之處是座不甚起眼的宅子,但房前卻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他順著亂法詫異的眼神瞧去,見到門口左旁處站了幾人,當中一人不悅地哼道:“我們是聽說了‘莫入館’無賭不接,隻要是大家能想到的,莫入館便能奉陪。今日我們便是有心見識一下,怎的怕我們沒銀子不成?”說罷他右手一抖,隻聽當的幾聲響,包裹之中傳來金銀相撞的聲響。眾人都是賭場中的人物,自然聽出這其中是什麼。更有人心道:聽這聲音,隻怕不下數百兩黃金,好大的手筆。
那眾人之中有一人是負責莫入館的一名管事,見到這兩人廋廋弱弱的,不想提著幾十斤的東西絲毫不見費力,先是練家子。心中雖然驚訝,麵上卻絲毫不露,笑道:“兩位,我們莫入館是有這樣的規矩,隻是兩位麵生得很,我們莫入館還有一個規矩,兩位可能沒有聽說過:生人莫入。請兩位恕罪,請吧。”心中卻頗為可惜那幾百兩金子。
之前說話那人聞言哼了一聲,道:“生人莫入,開門設賭的自不成聽說過這樣的規矩,那是不是隻有沒見過都是生人?你們這賭場還怎麼營生?”
那管事笑道:“這個不勞兩位操心,敝館生意好得很。哈哈,兩位還有什麼疑問?”若不是見這兩人似乎身手不凡,他才懶得這跟兩人廢話。
另一個一直沒有說話之人聽了,忽然開口說道:“那如果我們不進去,隻是買定下注呢?你們敢不敢接?”
沈七聽那人說話乍一聽頗為嬌柔婉轉,似是個女子,但細聽之下隻覺語氣冰冷淡漠,沒絲毫暖意,如同後世聽多的電腦合成的聲音,不帶半點感情。實不知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喜是怒,是愁是樂。不由得一怔,心道:這人是誰啊?竟然可以這樣說話。好奇之下快步上前走去,向那兩人走去,卻好見到其中一人,更是一愣,脫口叫道:“怎麼是你?”
一群人中間圍了兩人,首先吸引沈七的是一雙xiu長秀氣的一對眼睛,透射出永不妥協的骨氣,便是蘇千凝那一雙極有個性的眼睛和他一比較也輸了三分靈氣。然後才看到對方冰冷淡漠的神色,仿佛多看一眼也會被凍著。縱然前世媒體發達,他所見英俊氣質俱佳的明星、政客、名人無數,但如此清俊英朗的少年沈七還是首次瞧見,不由得呆了半晌。跟著才瞧到他身旁的另一人,卻是當初和宋青書比武,落敗下來的全真門徒王塵,沈七見識過他的武功,因為對他的影響頗深,不想會在這種地方見到他。心中念頭卻是不住的轉想:那人既然是和王塵一道的,說不定便是全真教的,隻是不曾聽說全真教有如此神駿不凡的弟子,真是讓人奇怪。
王塵也見到了沈七,有些驚訝道:“你是武當派的沈七?”
沈七這個名字如今已經傳遍了大都,但認識沈七人的卻並不多,聽到王塵叫出沈七的名字,眾人都愕然向沈七瞧來,倒是弄得沈七有些不自在。勉強點頭道:“王兄你好,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你。”心中卻道:這下慘了,前些天去逛妓院,今天又來賭場,要是被師父發現了可如何是好?
王塵點點頭,淡然笑道:“小弟閑來無事,便想來碰碰運氣,不想沈兄也好這一手。”
沈七有些無奈的看了亂法一眼,拱手道:“在下隻是和一位朋友來瞧瞧熱鬧,真是巧啊。”
亂法嗬嗬一笑,道:“原來你們都是認識啊,我還道誰人這般膽量竟敢在莫入館鬧事。”他笑了笑,向那管事道:“李管事,你瞧見了,他們是我朋友的熟人,可不算是生人吧?”
那李管事對亂法極為熟悉,乃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常客。而沈七近來更是在賭場總是被提起,如今莫入館內還懸掛著沈七的賠率。見狀笑道:“原來是沈少俠到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又諂笑道:“小的最近可沒少聽沈少俠的大名,連茶館都開始將沈少俠的段子了,真是好身手!”一翹大拇指,笑了幾聲,心道:聽人說這沈七是個連汝陽王都為之客氣的主,我得向上麵報一聲才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擔待不起。想到這裏他向旁邊的一人使了個眼神,讓他前去通報,自己卻留下陪沈七。
沈七聽他這樣說,倒是頗為驚訝,苦笑道:“李管事說笑了。”
李管事笑了笑,轉向王塵身邊那人道:“既然你們兩位是沈少俠的熟人,那我們就破例一次接了你們的賭注,說罷,你們要賭什麼?”
那人瞧也不瞧沈七一眼,冰冷的說道:“買楊義勝出,賭注五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