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渾身一震,騰地想起一件事來:當初在武當山上因為屠龍刀的事情,自己曾跟何太衝胡說八道提及這朱武連環莊的事情,沒想到竟然真的被他查出當年大理段氏的絕學。他心神波動,聽的便不甚真切,隻聽到那女子喘息道:“...他藏的很緊...有變...張天師的傳人也來了...”忽地中斷。
‘啊!’一聲,女子的嬌呼傳來,這是欲罷不能的時刻。
沈七聽到這幾句,心中勾勒出了一個迷糊的影子,縈繞在心頭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時屋內傳來碎碎的穿衣聲,好一會何太衝才沉吟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小心,千萬不要被朱長齡被發現了,否則可要我傷心了。”那女子吃吃笑了幾聲,膩聲道:“你什麼時候帶我走?這鬼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待了,朱長齡那混蛋就知道練功,現在都成不男不女的妖怪了。”
何太衝低聲勸道:“你再忍耐一陣子,我家裏那頭母老虎還沒鬆口呢!”那女子哼了一聲,低聲嘟囔道:“窩囊廢!”
沈七暗道原來是朱長齡的妻子,難道說朱長齡在修煉‘葵花寶典’麼?不然怎麼成了不男不女的妖怪?便在此時忽聽何太衝低聲喝道:“甚麼人?給我出來!”這聲音也不甚大,卻是震得沈七心頭一震,暗道這何太衝其貌不揚,經行也和武學大家相差甚遠,不想功力竟如此深厚。
他吃驚之下正要閃身離開,聽得東側的牆下花叢處傳來一陣嗤笑,一個嘎嘎的聲音說道:“好你個昆侖派的掌門,沒想到竟然行此無恥的勾當,不但勾人妻子,還要謀人武功秘笈,果然一派名門正派風範,了不起,了不起!”竟然是範遙的聲音。
風聲一動,一人閃身從窗中穿出,躍入院內,手中握著一柄長劍。瞧也不瞧範遙,滿天青芒影動,從何太衝雙手暴射過來。他偷人妻子,乃是江湖中為人不恥的行徑,今日被人撞破,若是被傳到江湖中,他這昆侖掌門也不用混啦!便是他老婆那一關也過不了。他心思一轉,立即出其不意,驟施殺手,希望趁那人未及防備之下一擊成功。
範遙冷哼一聲,低聲道:“想殺人滅口麼?”倏進倏退,似是早有準備,刹那間擋出了十多劍。
何太衝既為昆侖掌門,劍法上的造詣是非常高的,長劍平平削出,隻見夜色之下翻飛出一陣閃爍不定的青光,竟然在瞬間劈出四十幾劍。然而無論他的劍從任何角度,水銀瀉地式地攻去,範遙總能恰到好處地化解他的攻勢。兩人似乎都怕驚動別人,長劍一點即分,百十來劍刺出竟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來,沈七隻見一團青光一閃,何太衝已經退了開來。淡淡的哼道:“閣下不是紅梅山莊的吧?何必管人閑事?”
他見到對手劍法高明,絕非自己一時三刻能了結的。他也是個放得開的人物,既然自己勝不了對方,便不再糾纏,倏地後退,長劍入鞘,悠然的看著範遙。
範遙見何太衝竟然能說停下便停下,顯示過人的風範,暗讚了一聲。剛才的刹那抵擋了何太衝的百多劍,若非自己早年苦練劍術,此刻隻怕已經敗了,饒是如此也是擋的非常幸苦,暗道這昆侖掌門果然有幾分門道。哼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嘎嘎...堂堂昆侖掌門竟然做這樣的事情,那害怕別人說麼?”
何太衝瞧著範遙,忽然低聲說道:“閣下深夜藏身紅梅山莊恐怕也是另有所圖吧?既然如此你們何不聯手,小小的紅梅山莊還能抵住你我聯手一擊麼?”剛才的一擊之下,他已經知道對方的修為不再自己之下,所謂分則兩害、合則兩利,能聯手自然是最好,各取所需。
範遙哦了一聲,冷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和你是一路人?”
何太衝嘿嘿笑了幾聲,道:“剛才你我切磋,你既然不想讓長劍糾纏,顯然是不想驚動他人,既然如此,你們的目標相同,不是一路人是什麼呢?”
範遙盯著何太衝瞧了良久,才淡淡的說道:“名門正派,言過其實!”他也將長劍收了,看著何太衝低聲道:“大理段氏絕學我隻要北冥神功,其他的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