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問仙淡淡的道:“他走了,就在你剛上樓的時候!”忽然沉吟道:“看來韃子早有準備,咱們這次可連累不少江湖之士啊!”
沈七撇撇嘴,卻沒有說話。旁邊的江笑真上前歡喜道:“楚公子,你沒事最好,我瞧剛才那黑衣人好凶,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楚問仙微微一笑,正待說話,一道白光閃過,沈七見到白慕雪如同瘋癲,長劍不住的顫抖,指著楚問仙恨恨道:“武當楚問仙,你為什麼要阻止我?便是武當張真人親至,難道便可以這樣霸道麼?”
沈七上前勸道:“白掌門,這件事有些誤會,你也看到了,蕭銘烈可不好對付!”
白慕雪不理會沈七的言語,隻是盯著楚問仙,雙目間似乎要噴出火來。他上樓沒尋著蕭銘烈,隻當是楚問仙放走了蕭銘烈,轉而一想隻怕以楚問仙之能還不足以放過對手,那麼就剩一種可能:定然是楚蕭二人商量好的。因此一腔憤恨全都轉移到了楚問仙身上。
雖然對方的憤恨毫無道理,楚問仙卻能理解,但偏偏解釋不了自己為什麼要阻止他。剛才那刹那之間他隻覺得事情要糟糕,蕭銘烈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及陳逸飛之事,定然是發現了什麼,至於後麵會發生什麼事情卻不是他能預料到的。唯有苦笑道:“之前事情緊急,陳前輩的事情我們江湖眾人莫不與之痛憤,隻是蕭銘烈確是一名不好對付的魔頭。他忽然放過我,定是設下了什麼毒計,我看大家還是先離開這裏的好!”
白慕雪哪裏聽的進去?大聲道:“怎麼?事情敗露了便想離開?你武當山近來好大的名頭,我青城派便未必怕了你。我不相信天下之大便沒有道理可講,難道都是你們‘武當五俠’說的算?”
沈七聽他提及‘武當五俠’之時,眼中滿是不屑之態,言語中更是嘲弄之極,不由得怒道:“我楚師兄好意救你一命,當真是救錯人了麼?”他之前甚是佩服白慕雪的勇氣,為了師門之仇,寧可性命不要,這樣人可不多見了。然後其後不分青紅皂白將楚蕭二人混為一談,更是辱及武當派,心中有氣,哼道:“師兄,咱們不必理會他,走吧!”
楚問仙輕輕撥過白慕雪的長劍,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在下是否和蕭銘烈有勾當,日後自知,隻是眼下白掌門還是看能否出得城去,這樣才能報仇雪恨!”他知道白慕雪鑽進了牛角尖,若是解釋反而成了為自己辯解,索性提及他心中所想之事,希望能借報仇之事讓他暫時不再糾纏自己。
果然白慕雪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才發現自己的長劍移位置。駭然之下心亂如麻,不知道是該上前和楚問仙拚及你死我活,還是另圖他策。正在沉吟之際,樓下之人也蹬蹬上得樓來,當中一人見了沈七,大聲叫道:“便是這蒙狗,我親眼看到他和韃子王爺同來,還和他人有說有笑,今日之事說不定便是他們勾結韃子,安排下的計謀!”另有一人叫道:“這小子在問凡莊的時候傷我江湖同道,死活不肯將謝遜那惡人的下落說出來,說不定早就加入魔教啦!”
沈七沒想到本來什麼都沒有的事情,落到他們眼中就成了自己勾結韃子、結交魔教的證據。正待辯解幾句,一人排眾而出,先向楚問仙稽首問好,轉而向眾人恨恨道:“貧道孟飛陽,全真教第六代掌教。昨日貧道和兩位師叔查到本教的一名叛徒,此人欺師滅祖,投靠元庭,壞事做盡,我三人正要將其擊斃擊斃,便是這位‘英雄’出麵將叛徒救了去,隨後和那叛徒進了王府,直到今日才來此處。”說道梅成秀之事,孟飛陽惱怒道:“貧道無能,添為全真掌教,卻不能除此惡賊,讓他敗壞我全真教譽。今日當著你武當派‘英雄’麵前,這全真教內之事當真武當要一管到底麼?那麼貧道這便上武當山,看看張真人是不是這樣教徒的。”他這番話說來雖是詢問楚問仙,給足了武當派的麵子,卻是已經撕開了顏麵,言下之意如果武當派繼續護著沈七的話,那麼他這個全真掌教也要鬧上武當山,和張三豐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