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真沒想到房中之人竟然如此的執著,向那房中福了福:“閣下對笑真如此的厚愛,笑真著實擔當不起。隻是此乃笑真自身之事,閣下費心了。”這般說來已經劃明了界限,很清楚的告訴房中公子:你我素不相識,我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管了吧?
房中公子聽她拒絕自己,全然不在意,歎息道:“笑真小姐,即使讓你傷心也說不得了,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受到任何的傷害!”頓了頓,卻向另外一人吩咐道:“季滅,你將笑真小姐請過來,記住,不要傷了笑真小姐。”沉吟半晌又道:“留下他一條手臂,就放他走吧!我不想讓笑真小姐為難。”似乎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極大恩賜了。那大嗓門之人答應了一聲,聽來他便是房中公子口中的季滅了。
眾人被房中公子這句話吃了一驚:如果這樣還不算是為難江笑真的話,當真是天大的笑話了。看了看白衣男子,隨即盯著那房門看,似乎看到了極有意思的事情:最好兩人打得你死我活,這樣再想得到江笑真可就簡單多了。因為任誰也看出這兩人都是不好惹的。
江笑真沒想到那人竟然真的敢向自己出手,不禁又氣又急,惱怒道:“閣下到底何人?想要笑真如何?想笑真隻是江湖中一苦命女子,如何值得閣下如此的大動幹戈?如果你今天傷了楚公子,笑真絕對不會和你罷休!”這樣說來已經不啻於和房中公子翻臉了。
沈七聽了卻是讚歎不已:這樣的女子雖然身屬風塵之中,卻是極有骨氣。心中暗道以房中公子的意思,隻怕要來硬的。待會如果那白衣人不敵的話,自己得想辦法救兩人一救。
白衣男子輕輕將江笑真拉到一邊,眼光往人群一掃。到了沈七身上的時候忽然笑道:“笑真小姐放心,楚某已然答應了你,必定將你送到安全之所!”他深深的看了沈七一眼,那眼神中沈七似乎看出一些不平常的東西,難道說他認識自己?
季滅推開房門,冷冷掃了一眼樓中眾人,哼道:“不相幹的人趕緊離開,否則礙手礙腳傷了性命,可別怪我沒提醒!”跟著向白衣男子身前跨出一步,足足有三四丈的遠近,幾步之間已經到了白衣男子跟前,提去兩隻拳頭便往白衣男子身上砸來。
在場的眾位大人俱是惜命之人,雖有幾個好熱鬧到了三樓觀戰,大多數還是離開了,頓時之前還熱鬧非常的大廳變得冷清之極。持斯裏沒想到好好的一個新樓開業竟成了人家吃醋爭風之所,還惹得拳腳相交。又氣又怒,便要開口叫人將這兩狂徒轟出去。誰知汝陽王上前將他一拉,輕聲道:“且讓他們鬧去,裏麵之人咱們惹不起。”
這世上還有汝陽王惹不起之人?持斯裏和南陽王俱是驚訝不已。瞧他的神色不是作偽,隻好罷了。三人在眾人的維護之下來到三樓,剛好看見季滅的拳勁將自己剛才站立的毀得亂七八糟,饒是以持斯裏的財大氣粗,也心疼半晌。
白衣男子見那拳來的好快,輕輕將江笑真一推,有意無意之下正好推到沈七的身旁,跟著手掌一番,卻是武當綿掌中第一式黃龍攬尾。兩人拳掌相交,白衣男子手腕向後一縮。隻嗤的一聲輕響,對方拳勁已排山倒海般壓了過來,一出手已然使上真力。
沈七腳步一錯,正好擋在江笑真的身前。瞧著兩人真氣轉了數轉,白衣男子衣襟飄飄,顯示仍有餘力,季滅卻是全身上下布滿真力,便是頭發絲也不曾顫動。跟著白衣男子後退微微一曲,一股無可抗拒的真勁沿掌而入,把季滅整個人震得往後拋跌,蹬蹬踏碎了不少樓板,這才站住,驚訝道:“你是武當派的?”
沈七聞言渾身一震:他離開武當之時年紀尚小,加上年限不長。尚未學到武當綿掌,然而在武當數年,瞧也瞧得熟了。乍一見到白衣男子使用武當綿掌,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然而在見到白衣男子將季滅震開的那一手,心中頓時雪亮,再無懷疑:那後退微曲用勁,乃是武當不二心法。
之前兩人拳掌相交,白衣男子手掌故意向後縮了八寸。這八寸之差,使他在守禦上更占便宜,不論對方如何運勁,一時卻推不開他防禦的掌力。加上這後腿微曲,卻是張三豐取自青鬆挺直,雖曲不折之意。乃是武當心法中‘以逸待勞、以靜製動’的要旨。